他又往远处望了望，只见荒草与裸露的土色，并没有见到其他人的身影。

并不知道是谁送的，叶杨只好放下好奇，开始扫墓。

拿过扫帚，叶杨麻利地把墓碑周围的枯枝、落叶给清扫拢作一堆，叶梓恬则把纸钱、黄表纸从袋子里拿出来，并且按照一定的规律把纸钱夹到黄表纸中。这是当地祭祀死者的一种习俗。

接着就是点香，点蜡烛，烧纸钱了。叶杨已经用打火机把先前扫成一堆的枯枝落叶给点燃，先是几粒明亮的火星和灰色的烟气腾起，不一会儿，火星渐渐变成一片连着一片的火堆。叶梓恬缓缓地将黄表纸和纸钱递到火堆中。叶杨静静地看着黄表纸和纸钱在火中渐渐爬上烧蚀的纹路，缓缓地变为灰黑色，然后寸寸碎裂，变为细微的颗粒扬到那烟气中，或是沉到地上。

朝着父母的墓碑重重地磕了9个头，两人站起。这时老林也凑近了过来，他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小陶瓶，瓶身上雕着一圈古朴的花纹，上面还有红布封口，看着像是某种复古样式的酒。

“这是？”叶杨有点好奇。

“你爸最爱喝的花雕酒。”老林低沉的嗓音响起。

叶杨：？

他还有的部分记忆里，老爸倒是没怎么喝过酒。大概、可能他很早就把酒戒了吧……

他看着老林将酒瓶的封口去掉，把瓶身翻了个个，瓶口朝下，缓缓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在墓碑前的土地上。这时叶杨也闻到了花雕酒特有的那种醇香与清香，倒还挺好闻的。

做完这一切的老林把瓶子收了起来，拍了拍手。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接通了电话：“放心啦，我马上就弄完回来啦……嗯好的～”

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挂断了电话。叶杨有点好奇电话那头是谁，居然让这个之前一直面无表情的冷酷中年男人面上泛起一丝微笑。不过这种事情他也懒得问，也不是什么他真正关心的事情。

老林向叶杨打了个招呼，“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一步啦。”叶杨点点头，“谢谢你”。

“不用谢。”扔下一句轻飘飘的礼貌用语后，老林转身打算走，突然，他又转过头来，似乎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嘴唇稍稍开合了下，最后还是欲言又止，把嘴唇给闭上了，他只轻轻地用左手拍了拍叶杨的肩膀，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下山去。

只留下一个背影，很快渐渐变小。

看来，为了防止老姐发现他有特异功能，他还是没有随便使用瞬间移动之类的。叶杨默默想着。

……

现在扫墓也完成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吓人，叶杨和叶梓恬都比较沉默，似乎都在想着什么。

两个人沉默地下山去，沉默地返回。

……

回想起先前的经历，叶杨仍然是心有余悸。差一点老姐和他可能就命丧毒手了。他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害老姐死掉，他会无比愧疚的，更何况落到这群人渣手里，死掉说不定只是最轻松的后果……

想到这里他无比地感激老林，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动机。

这样一种直面生命的威胁也让他更加深刻的体会到那些曾经看过的书中，热爱余生的感觉。

不由得地，他紧了紧拳头，然后坚定地看向前方。

“老姐。”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嗯？什么？”叶梓恬在前面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