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为什么这么说？”

叶杨：“以前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星空，我们的世界里，天空到了晚上是看不见星星的。”

他的话语有些迟缓，“之前的关注点一直在游戏对局上，现在感觉，偶尔停一停，闲下来也好舒服呀。”

零点了点头。

叶杨突然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零，你有梦想吗？”

零沉默了，她的眸子盯着自己交叠的十指，仿佛在随着自己的思绪神游。

过了好一会，她回答道，“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叶杨似乎也没什么感觉，“没有吗？真可惜……哦不，没有也挺好的。”

他只当是这个小萝莉AI的智能程度不高，依然比较呆笨。

两个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夜晚的风依旧轻轻地吹拂着，也撩起了几缕零的发丝，零用手把这几缕发丝往后拢了拢。

叶杨感觉零好像有什么心事，虽然她外在看上去就像冰山一样，但是她其实人挺好的，只是可能因为这些心事导致看上去很冷漠吧。他再次开口：“那你有什么想要做完的事情吗？”

零：“有，但是不能告诉你。”

叶杨：……

叶杨也不反对零这种回避，毕竟这些事情都是每个人的隐私，有保密的权利。他看着天上的星星，开始自顾自地絮絮叨叨说起来，“小时候，爸爸告诉我，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看着这个世界，也看着自己牵挂的人，我当时根本不相信这些骗小孩子的鬼话，而且也完全不关心这些，反正老爸老妈老姐都要长命百岁的，好好地活着，比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屁孩活得更久一点就最好啦。”

他的话音越来越低沉，“可是后来，我开始疯狂的想，他说的会不会是真的，会不会，他们真的变成了星星，在天上看着老姐和我，默默地祝福着我们。”

“但是，”他惨笑起来，“我后来就没见到过星星，大人们说是雾霾太严重，根本看不到星星，也有人说是外面的星星也会黯淡。总之，一次都没有，偶尔能在天上看到的闪着光的亮点，都是飞机的航灯。”

“直到走进这个游戏世界里，我才看到，原来星空这么好看……可惜，要是他们也能看到就好了……”

零感受到了叶杨话里行间的消沉和失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叶杨，她想要去拍下叶杨的肩，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

“唉，跟你说了你应该也不会太懂思念和悲伤这些情绪吧。”叶杨自嘲地笑了笑。不过也正是因为此，他才会毫无顾忌地在零面前说这些吧。

零没有回应。好半会，她突然开口道：“小时候，有一位对我来说像父亲一般重要的人，还有一群小伙伴，那时候的生活很快乐，每天都充满着期待。可惜，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其实，我有时候也很想念他们，不过……”

她渐渐地攥紧双拳，“不过……算了，不说了，后面的事情我谁都不想告诉。”

就在她结束说话的时候，她才发现，坐在她右前方的那个人已经响起了细微而均匀的鼾声。

零一脸黑线，额头露出青筋：好家伙，我酝酿情绪这么久，你居然不好好听，还睡着了……

忍住自己的小情绪，零直接拽着叶杨的后衣领，想要把他弄醒。她用力拽了拽，咦？居然没弄醒，好吧，这家伙睡得跟死猪似的。她索性拽着叶杨的衣领从屋顶上拖下来，然后扔到了叶杨的小床上。

顺便，她就观望了下叶杨的房间，一张床，一个书柜，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这大概就是叶杨的全部了。

她关上房门准备出去，突然想到什么，又重新走了进去，把被子铺开，给叶杨盖上，然后把被角小心的塞紧。

这些生活技能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做完这些，她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叶杨的房间。

最后，她凝望了一下叶杨的侧脸。闭着眼的叶杨神情平静而安详，应该没有做什么噩梦。不过，她突然想起来，先前有一件事令她有点不解——叶杨身上似乎有一种让她感觉很舒服的气息。

不是气味那种简单的东西，她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可能仅仅只是一种玄妙的感觉，但是确实令她先前在靠近叶杨的时候感觉非常的舒服，仿佛……是某种洋溢着生机与活力的气息，令她有点想要靠近。

这种感觉，她以前似乎在某个人身上感觉到过，不过现在不太记得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