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雪心的内心活动激烈而脆弱,偏又不肯在淡绿轻衫女子师叔侄俩的面前流露出来。
相反地,他更加表现出一副十足强硬、龇牙咧嘴的倔强模样来显示自己不好惹。
却不提防任小蛮这时候已经欺到了跟前,不由分说,抬脚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叉腰叫骂:“个牙尖嘴利的脓包,我让你知道谁最狠!”
这一下突如其来,夜飞雪全没防备。再加上此刻脉门又恰好被那伊师叔控制着,顿时胫部正中一下,实实地生受了。
因为任小蛮这一记踢踹毫无征兆,和偷袭无异,夜飞雪来不及卸去任何劲道,完完全全、百分之百照单全收,一时只觉骨头如欲爆裂。
他当然不愿逊服,当下毫不犹豫地也猛力一脚蹬出!
可任小蛮却早有准备,只轻轻一跳,就闪避在旁边,并满口嘲讽:“好蠢笨的攻势,腿踢得更软绵绵的,毫无丁点气势。
如果这样都能给你打着的话,岂不是比你还要笨头笨脑?”
淡绿春衫的伊师叔忙正色阻止:“小蛮,你不许再吵闹,师叔现在有正事要办。”
“什么正事啊?”任小蛮将双腮一鼓:“和这个野孩子有关的,能叫正事吗?”
几乎与此同时,夜飞雪愤怒地大叫:“放开我!”
他这时正背朝上、头朝下,情绪激动中,手舞足蹈。浑然忘了东西南北般,竟将没被扣住的那只手掌,重重拍打在了坚硬的石地上。顿时表皮破裂,流出血来。
淡绿衫儿蛾眉微拧:“小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任小蛮大惊小怪,急忙摇手撇清:“咦?伊师叔,这可不赖我,不是我打的。”
那伊师叔见她那副无事忙的架势,摇摇头:“知道不是你,你一向最乖了。”
任小蛮大喜,满脸得色。
淡绿春衫的伊师叔迅速替夜飞雪止血。片刻之间,就已掏出药瓶,敷好药粉,并拿备用止血带替他全都包扎完好。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快到夜飞雪目不暇接。
直到被包扎完好,他才反应过来,依旧不识好歹、倔强抗拒地叫嚷:“谁要你管?不关你的事!”
“可我偏却给管了,你又待怎么着?”淡绿衫儿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好气:“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犟呢?适可而止知道不?”
夜飞雪毫不领情,大喊:“放开我!”
那伊师叔沉着脸孔,很不高兴:“我这样做,岂非完全为了帮你?你再无理取闹,自己不觉得脸红吗?
哼,想让我放开你,我却偏生不放。倒要看看你这只孙猴子,有何本事挣脱我的五指山。”
不信邪的少年左右挣扎,用尽方法,却无论怎样都摆脱不了对方的掌控。
智竭力穷、无法可施之下,他又气又急。
但突然间,他双眼一亮,放声大喊耍起了无赖:“哎呀呀,大家都来看看,给评评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