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清这一天非常忙碌,他一向以自己经营生意的手段为荣,黎氏绸缎庄是安庆县第一大绸缎铺子,近些日子他打算向府城扩展,可是却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
府城的绸缎生意都被几个老字号占据了,想在那里打开新局面很难,那几个老字号几乎一致排外。
坐着马车回府的时候,他心里还在盘算,想要打开这个局面恐怕还得求助于亲家,英武的座师在府城颇有些地位声望,只要那位大人开了口,那几户商家都会给几分颜面,剩下的他靠自己的手段就能解决。
看来要催促淑云快点将两家的亲事敲定了,如此才能名正言顺地让英武替他到那位大人面前说几句话。
马车进了府,黎文清下了马车,府里却不如往常安静,有些乱糟糟的,看到管家匆匆走来,面带憔悴之色,黎文清的心情更糟了。
疲累地按按眉心,黎文清问:“什么事?快说。”
“老爷。”管家也是会看人脸色的,看出老爷今日心情不好,可这些事不能不说,“府里两桩失窃案均找不到元凶,也没有任何痕迹可循,如今府里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
“夫人呢?”黎文清沉声问。
管家抬头看了一眼说:“仍在房内。”
“一天没出来?”黎文清的声音略高。
管家点点头,将赵淑云今日所做的事略略说了一下,主院里到现在还有血腥味,可要不就是屈打成招,要不就是什么也问不出来,那些屈打成招的又招不出失物放置何处,他又怎会看不出问题,因此下人们越发往鬼怪身上靠了,连他也心惶惶的。
说完这些事后管家小心翼翼地说:“夫人让老爷回来后去主院。”
黎文清越发头痛,没想到赵淑云这点事都没安顿好,他在外操劳了一天就希望回来后能舒舒心心的,而不是面对一团乱的情况,难道还要让他来亲自处理?
挥了挥手,到底是陪了自己那么多年又给他生了一双好儿女的人,黎文清这点面子还是给的,而且不知淑云的脸怎样了,黎文清让管家下去,自去了主院见赵淑云。
管家乐得不往夫人面前凑,现在谁在夫人面前都讨不了好。
走进房间,光线昏暗,黎文清只看到床边坐着的身影,放柔声音说:“怎这么暗?来人啊,将窗户帘子都打开,不知道好好侍候夫人?”
“不——不要——”还没等下人应声,赵淑云先惊叫起来。
“淑云!”黎文清厉声打断,“你这是做什么?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
可看到赵淑云缩在床头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又心有不忍,柔声劝道,“淑云,我听你的,不让人开窗户,我已经让人去府城请大夫去了,淑云的脸肯定不会有事,淑云可是我的得力贤内助,表哥离不开淑云的。”
“表哥……”赵淑云低泣出声,显得无助柔弱至极,越发激发出黎文清的怜惜之心。“表哥不要离开淑云,否则……淑云肯定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