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底,他们的抗争其实本来就没什么意义,只是一时间没改掉在无名岛上的习惯罢了。
酒饱饭足后,科考队众人前往监察局安排好的酒店里下榻歇息,而另一边,监察局分部办公室里。
周鑫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从餐馆里薅过来的鸡腿,一边问道:“老大,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那位赵坪教授的事情?”
余佅翻阅着从世界各地传来的谍报,顺口回答道:“赵坪的事情还没有个眉目,并且他们现在最好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周鑫想了想,说道:“但他们只要回到科研所,怎么都会知道的吧?”
余佅放下文件,捏了捏眉心,起身打开了热水壶,又相当熟练的拿出了董路平的茶叶,说道:“致远会负责这件事的,总不能让那俩小子知道是自己的老师把他们送出去的吧?”
周鑫往沙发上一靠,将吃完的鸡腿骨头扔进垃圾桶里,咀了咀手指,又说道:“说起来,老大,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佅站到战术板前,看着贴出来的一张张聊天记录和几张照片,回答道:“虽然不清楚那边的人是怎么操作的,但答案应该就在科考队身上,我隐约感觉到,一方面跟那俩小子有关,另一方面,科考队或许并不是第一批从那座岛上完好离开的普通人。”
“嗯,岛的事情姑且不论,我们的信息确实太少了,可您又为什么不告诉他俩,他们的老爸都失踪了?”
余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周鑫,又说道:“这就是你笨了,像这种事,自然会有人去圆,我们说了反而容易正中下怀,像这种摆明了暗流涌动的情况,不动才是最好的方案。褚阮明和冉盛裴到底想做什么也是我们在查的事情,只要他们不是跟最近那件事有关系,那想折腾就折腾吧。”
说完,余佅走回办公桌拿起茶杯,美滋滋的泡了一杯茶,然后坐在办公桌前,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得周鑫满身鸡皮疙瘩,
“老大,说了多少次了,你别这么笑,看着真的很瘆人。”
余佅一愣,略带疑惑的说道:“有吗?我没笑吧?不过嘛,这人啊,有时候太聪明了反而会坏事,还是经历的太少了啊,年轻人。”
周鑫呵呵一笑,毫不留情的说道:“您也不看看您长年累月都待在什么地方,多见点阳光吧头儿,搁机要室里待久了人都得发霉,您这样算计一群学生,有意思吗?”
余佅喝了一口茶,然后就吐了出来:“啊,好烫。”接着又说道:“我发现了,我确实太久没回地面上了,你这丫头片子现在嘴是越来越能说了,走,演练场操作操作,我看看你身手退步没有,这一天天的炸鸡烤翅吃着的。”
周鑫脸色一沉,中年大叔终于还是露出了残暴的一面,她就知道余佅对科考队那么温和的样子完全就是装的,不禁让她回想起了曾经在训练营的时候,一瞬间她甚至想直接逃跑,但考虑到自己的事业前途,这事儿她跑不脱,官大一级的道理她是明白的,更别说这还是她直属上司。
小秘书盘算着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可操作,眼瞅着那杯茶马上就要消耗完,她寻思了半天也没想到个好办法来拒绝强对抗。
余佅喝茶的功夫用眼角瞅了一眼小丫头,不由得笑了一声,说道:“省省吧,别在那寻思了,这次过来本来也有一个目的是检验检验你和董路平的业务能力,咱们这一行,得学的东西可太多了,可惜那小子又跑西南去了,但今天你是肯定逃不了的。”
周鑫痛击桌面,不禁流下预支痛苦的泪水,脑海里又不断回溯着训练营的灾难生活,那些苦难与折磨的片段像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眼前迅速闪过。
另一边,酒店里。冉清面无表情的站在窗户边,时不时的四处观望。
就在一小时前,他们一行人来到了酒店入住,由于一路上都有监察局的人陪着,所以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大家心领神会的来到了各自的房间,其中教授们各自一个屋,窦岳潭跟王光伯一个屋,黄文勤和彭不余一个屋,褚愿和冉清一个屋,几个女生一起一个大屋。
现在,冉清正在观察楼下着便衣巡逻的监察局干员。
按照晚餐时余佅的说法,如今国内和国际上的形势都相当紧张,作为目前海域中最大的未知因素,无名岛的探查始终居于各国远洋战略的重要位置,而他们一行人从前往无名岛到回来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所以为了科考队一行人的安全问题,监察局会时刻安排人手保护他们。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大伙刚从岛上回来,在岛上两个月养成的一些习惯还没有消退,保持怀疑和警惕是搜救小队能在无名岛内岛生存这么长时间的最强武器。几个人在进入房间前说了两句等会洗了澡去褚愿他们这打牌,就回房间了。
哥几个是明白的,所以快速洗完澡的冉清就一边观察楼下的监察局来人,一边等着师兄们过来,至于褚愿,褚少爷还在洗,不过褚愿一边洗澡一边用他的感知力在探查着周围,然后他就发现,好像他们隔壁的房间是几个女生住的,遂停。
看了一会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冉清便拉上窗帘,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说道:“我说少爷,您还没洗完吗?都快40分钟了”
下一秒褚愿打开浴室门,对着冉清妖娆的说道:“来啦来啦,客官等久了吧~”,收获冉清的一个白眼,和一阵敲门声。
几分钟后,褚愿换好衣服,搜救小队成员坐在两张床上,开启临时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