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听的只拧眉,“爷爷,您莫不是被他骗了吧?
若不是他冲动行事,我明明可以不被皇后发现的。
分明是他连累了我,您怎的还要感谢他?”
当时的情况,皇后分明是冲着凤玄冥去的。
只要凤玄冥出了那间屋子,她随便躲藏一下都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扣上勾引太子,秽乱宫闱的罪名。可偏偏凤玄冥生怕皇后发现不了她似的,让侍卫直接开门,将她暴露在了皇后和她带来的吃瓜群众面前。
宴楚歌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圣文公闻言宠溺道:“楚楚,不可胡闹。
今日之事,你和太子殿下都是受害者,没有谁连累谁的说法,还不速速与殿下道歉?”
宴楚歌恨恨的剜了凤玄冥一眼,闭口不言。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圣文公宠爱这个孙女,但也不是没有原则的。
见此状况,遂循循善诱道:“楚楚,祖父知晓你痛恨被人算计。
然你须知,没有太子殿下,你今日依旧难逃此劫。
你会被如此算计,不是因为太子殿下,而是因为你是我圣文公府的女儿。”
宴楚歌愣住,“爷爷此话怎讲?”
圣文公却是答非所问,“你可知,你的八字庚帖和婚书具不曾交至宗正寺,这两样东西,从始至终都在荣亲王府?”
寻常人家成婚,男女双方交换八字庚帖,修下婚书,便算是正式结为夫妻了。
可皇室成员却要将这些东西交至宗正寺,上了皇家玉牒,才算是正式成婚。
宴楚歌的八字庚帖和婚书在大婚当天便随着嫁妆一起入了荣亲王府。
按规矩,拜堂礼成后,那些东西便该交至宗正寺,待宴楚歌在大婚第二日进宫敬茶时上皇家玉牒。
可圣文公却说荣亲王府至今还未将东西交过去。
宴楚歌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心里却已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听凤玄冥道:“拿了八字庚帖和婚书,却不入皇家玉牒。
大婚当天污蔑二小姐与人私通,而今又不惜让凤翼寒再度蒙羞,陷害二小姐与孤秽乱后宫。
可见荣亲王府从始至终都没打算真正履行此婚约,这桩婚事,不过是他们自保的筹码而已。”
圣文公亦是恼怒非常,“殿下英明。
起初老臣尚不明白他们何以不惜如此代价,设局构陷殿下和楚楚。
可当楚楚说荣亲王父子豢养私兵时,老臣便明白了。
殿下奉命查彻查二皇子谋逆案,却查到了荣亲王府。
他们是做贼心虚,想以此局阻止殿下继续查下去。
至于楚楚这边,庚帖和婚书已经被扣下,想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该向我圣文公府提出条件了。”
凤玄冥眉头紧锁,“二小姐休夫之事已然人尽皆知,有了今日之事,荣亲王府想拿她的闺誉做文章已然不现实。
他们若还想借这桩婚事向圣文公府提什么条件的话,唯一的筹码也就只剩二小姐的庚帖和婚书了。
宴公,此事宜早不宜迟,还是得尽快将二小姐的庚帖和婚书拿回来才是。”
婚书和庚帖不拿回来,宴楚歌名义上就始终是凤翼寒的妻子。
她若是再成婚,便是一女嫁二夫,能让天下人的唾沫淹死。
而宴楚歌就算没有婚嫁的打算,也不想再跟凤翼寒那死渣男有什么牵扯。
闻言赶忙道:“按时间推算,荣亲王妃应该回府了吧?
不若先请母亲走一趟?
便是不能将我的庚帖和婚书拿回来,至少也能摸清对方的诉求。
如此,我们再应对起来,至少也有方向可寻了。
不知爷爷意下如何?”
圣文公抚须与凤玄冥对视,后者颔首,“孤看此计可行。”
一旁伺候的疾风遂转身退下。
三人尚未来得及重启话题,一道尖锐的嗓音响彻圣文公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