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主眼瞅着这家户门前路段聚集了这么多人,再往地上一看。
好家伙,三个血淋淋的无头尸身。
还有一个躺在农妇怀里不知死活,手边还躺着一把云纹鞘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奇怪古剑。
那校尉看县主不知所措愣在当场,有些不满,便朝着李崇山看了一眼。
当了这么多年的地头蛇,李崇山哪能不知校尉的意思,一把心酸一把泪的对着自己的县主“好兄弟”说清这来龙去脉。
前几日府主遇刺的天大风波还未过去,自己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又闯进了这是非之地。
“余大人,当街行凶者按玉华国律法该当如何?”校尉有点不耐烦。
这余县主能在西北之地呼风唤雨,还能跟李赵两家搭上线,虽然不明白这校尉究竟想做什么,上前两步。
仍旧回道:“玉华自立国之日起,从未有军政互相干预的先例!治下发生如此大案,自然由本县主亲自捉拿真凶审判此案,神威军虽镇守西北门户,拒大月氏于国门外,对玉门州乃至玉华国有大功,也不该干涉此条铁律吧?莫非神威军没了府主便要反了玉华国吗?”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姓余的心想谅他有千般算盘,没经过我的允许也得叫你落空!
谁知那校尉竟冷笑一声,问道:“余大人,不知这新建的鹊山镇有多大?人口几何?”
也不等那县主回话,自顾说道:“就算你三千亩可行,人口破了天也超不过五千,我可说错?”
校尉以手按刀,下马两三步行至县主身旁。
这马上尚且看不出来,下了马居然高了县主一头有余,极为英武!
那县主有点摸不清门道,看他以手按刀下马已有了几分胆怯。
等他靠近更是吓得退了几步,那一身身经百战的军伍杀气毫不遮掩,竟让他说不出话来!
“县主大人”,这大人二字咬字极重,听得余县主心头一颤!
差点就要跪下去,亏得校尉以刀柄挡住了他的膝盖。
“你这造反的大帽子,我戴得很不舒服!大人你本事不大,官威倒是不小嘛!可见没少鱼肉乡里吧?”哪里会等他回话。
紧接着又说道:“余大人,你可知我的武道境界?”
“勉强入了引气十重,用你们的话来说算是那千人敌。看见那猥琐汉子了吗,他大概能打两个我,如今大月氏国大举叩边,破关在即,你说若我二人联手杀尽在场之人,难否?再嫁祸给马贼或者大月氏人,如何?”
余县主一听,肝胆欲裂冷汗直冒。
侠以武犯禁,这等杀人不眨眼的武林人士有了军方的身份,更加肆无忌惮。
“这五百神威骑兵,要屠尽你这小小县署之地也不过反掌之间!领头那万字校尉乃是我的姐夫,姓尚,你说他是帮我还是帮你?”
余县主彻底瘫软,再也站不稳。
“你可莫要磕头,这么多人盯着你呢!”
余县主此时后悔不迭,本以为来做这引路人,能得几分神威军的好感。
怎么就变成了这般,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惹这些人作甚。
想到这一节却是突然开了窍,胆子也大了起来,犹如神助一般高声说道:“当街杀人,按玉华律法当以命抵命!”
那校尉又问道:“凶犯已自裁,其家人当如何?”
“赔偿苦主!”
“好,就判你这妇人与小孩去与那李崇山家为奴为俾偿还,也不必经过县衙一遭,看你这家徒四壁也掏不出来银钱!”校尉道。
“李崇山,你觉得如何?”
虽然刚经历了丧子丧妻,却也和那县主一般哪里敢招惹这人,秋后算账也得活得到秋后才行。
“全凭军爷吩咐!”
“如此最好!没成想本校尉居然也有断案的才能,余大人,你觉得我此案断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