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他们来了!”芸儿道。她知道自家少爷接下来要谈要谈正事,故而在门外回禀。
“嗯,叫他们进来!”沈熠沉声道。
话音刚落,易家五人便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那对中年夫妇,他们搀着那位老妇人,后面则是那名年轻女子和那个小男孩。
“见过公子!”五人拜道。
“起来吧,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家奴了!所以,我们有必要先彼此认识一下。”沈熠道,“在下沈熠,乃镇国侯府的三少爷,你们以后叫我少爷就行!现在,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吧!”
“是,少爷!”那名中年率先男子道,“奴才易山,本是经营贡茶的皇商。”
“老奴易周氏,曾是一名绣娘。”那名老妇人道。
“奴婢易王氏,原是一名茶师。”那名中年妇女。
“奴婢易茗,自幼跟随母亲学习制茶,也跟着父亲学过几年账!”那名年轻女子道。
“奴才易风,我……我……”那名小男孩道。
“风儿,在少爷面前要称‘奴才",不能说‘我",知道吗?”易山听到自己儿子的话,急忙道。他在进书房之前就教过这个儿子怎么说话,可能是时间太短,也可能是记性不好,说了一半忘了。
“无妨!”沈熠道,“这小子今年几岁了?可读过书?”
“回少爷,风儿今年十二岁了,读过三年私塾!”易山回道。
沈熠点点头,随即对易山道:“这样吧!你娘以后就留在院里,教几个小丫头学刺绣吧;易风就给我当书童吧,趁机也可以继续读书;你的妻女先留在院里,我有一种新的制茶方法,需要她们做出成品来,成功之后就去茶楼里教徒弟;至于你,我会教你一套新的数字和记账方法,学会之后就去我的茶楼当副掌柜,负责核账!”
“是,少爷!”五人应声道。
安排好五人的差事后,沈熠让其余四人先下去休息,只留下了易山一人。
“坐吧,我有事要问你!”沈熠道。
“谢少爷!不知少爷要问何事?”易山有些惶恐。
“说说你们家怎么回事?好好的贡茶世家,怎么会犯欺君之罪?这怎么想都不应该!”沈熠直接提出质疑。
易山的神色顿时变得很复杂,沉默了片刻,他才说道:“回少爷,此事奴才也不明白。当年是奴才亲自封装的贡茶,宫里的人也当面核实过。可运送贡茶的大船刚一入京,四千斤上等的贡茶就变成了劣质茶。
事发之后,奴才怀疑是有人栽赃陷害,于是请求户部派人调查。可调查之后,他们都说奴才上贡的就是劣质茶。奴才不服,又走了关系将此事上奏给宫里。宫里派影龙卫调查之后,依旧认定奴才犯了欺君之罪,并将此事上奏给皇上。皇上盛怒之下,下旨将奴才的皇商身份和贡茶世家的名号一并摘了,并将奴才全族没入了奴籍。”
沈熠听完,直接问道:“那你们家出事之后,代替你们皇商身份的是谁?”
易山想了想,道:“好像是钱家。他们本是京城的瓷商,四年前到了沁阳府,开始涉足茶叶生意。”
“有趣!这钱家四年前刚到沁阳府,第二年就取代了你们的皇商身份,你就没怀疑过?”沈熠很是不解!
“奴才当然怀疑过,可没有任何证据。更何况,事发之时,钱家正在南边做生意,根本没机会做手脚!”易山道。
“那钱家的背景你知道吗?”凭借着自己两世为人的经验,沈熠本能地觉得这个钱家很可疑。
“不太清楚。不过,钱家刚来到沁阳府经商时,有户部开具的特殊证明,所有关卡都是一路通行,就连运输的货物都不用检查!”易山道。
“难怪你家吃了这么大的亏!”沈熠觉得有些荒唐,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有户部做后台,一般的商人怎么可能拼得过?
“少爷,您是想到什么了吗?”易山问道。
“没什么,好了,你下去吧!”沈熠道。
“是,少爷,奴才告退!”易山施礼拜别。
“为什么一个在京城做瓷器生意的钱家,要跑到沁阳府做茶叶生意,而且还有户部提供便利?”易山离开后,沈熠开始思考起来,“能让户部做后台,要么是自身实力过硬,要么是双方有着不可告人的共同利益。如果是前者,那照理来说,拥有一个皇商的身份简直易如反掌;可要是后者,能够让户部提供便利的,到底是什么利益?又是奉了谁的命令……”
沈熠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回过神来,这些事情暂时都不重要,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把炒茶研究出来。
随后,沈熠让芸儿把易王氏和易茗叫了过来,并把自己写的关于炒茶法的内容递给二人,让二人观看。
“少爷,这‘炒茶法"是您想出来的吗?简直不可思议!”易茗大吃一惊。她从未想过,茶叶还有这种制作方式,远超这个时代的人的想象。
“当然,你们能制出成品茶来吗?”沈熠问道。
易王氏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坚定地说道:“请少爷放心,您都写得这么清楚了,奴婢要是还制不出来,那就真的对不住奴婢的茶师身份了!”
易茗也郑重地说道:“奴婢会和母亲一起努力,一定会制出炒茶的!”
“好,那你们就下去研究吧,需要什么材料就和芸儿说!”沈熠道。他向来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经决定把制作炒茶一事交由她们母女,就没必要多问什么。
“少爷,奴婢还有一事相求!”易王氏正准备退下,身边的易茗突然道。
“说吧!”沈熠道,“记住,以后不要说什么有事相求之类的话了,有事情就直接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