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了?”
一个白面黑须的消瘦黑衣人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旁边一个带着官帽的瘦小中年人用他尖细的嗓音回道:“冯大侠,已有一刻钟。”
这黑衣人正是那一日在密林边缘阻截路景珩的北墓派冯师叔,冯柳。
“嗯。”冯柳眼都不抬,点点头道,“浇醒她。”
另一个黑衣青年闻言从屋外提来一桶水,走到秦安歌身边,将满满一桶水浇在她身上。
刺骨冰凉的水瞬间便唤醒了秦安歌,她猛地睁开双眼,只是那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却失去了神采,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恶徒。
那瘦小中年人见秦安歌醒来,拿着手中的一张纸尖声叫道:“秦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说了吧!你看看,刚送来的消息,你秦家全家被安王逐出国境,已经在安坤交界之处尽数身亡,你赶紧回答冯大侠的问题,本官也好送你去和家人团聚啊!”
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唤回了秦安歌的意识,可是她脸上却没有多少悲戚之意,抬眼看着冯柳与那瘦小太监,颤抖着声音骂道:“狼狈为奸、十恶不赦之徒,本小姐就算入了地府、化作厉鬼,也要上来与尔等索命!”
“哈哈哈……”冯柳闻言大笑,“秦小姐呀秦小姐,你怕是还不知道我北墓派是干什么的!在我冯柳手下灰飞烟灭的厉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要化作厉鬼向我索命?!哈哈哈哈……”
冯柳这里一笑,那瘦小太监也紧跟着笑了起来,“嘻嘻嘻嘻……冯大侠武功盖世,光凭轻功便追上那快马,帮我等擒住这妮子,这妮子却还不知道冯大侠的手段!嘻嘻嘻……”
“二十轮刺魂……秦小姐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冯柳捻着胡须,笑吟吟地看着秦安歌,“只要你说出那小子的去向、伤势如何,老夫便可马上杀死你,又何必受这活罪呢?”
“休想!”秦安歌声色凄厉,“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屁话!本小姐说过了……”她声音时大时小,不停地喘着气,“虽未行走江湖,本小姐却也懂得……路景珩有恩于我,我决然不会将他的去向告诉你们这般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之人!”
“哈!”冯柳豁然站起身形,手指上闪烁着点点绿光,“既然秦小姐如此冥顽不化,老夫也只好让你尝尝我前不久才练成的锁魂之术!”
“还有什么手段……本小姐不怕!”秦安歌充满恨意的双眼已经流出鲜血,衬得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庞更加惨白,“总之,休想从我这里得到路景珩的行踪!”她心中已存死志,本就性如烈火的她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挂着淡笑的冯柳,对那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灵术不管不顾。
“哼……”冯柳指尖闪动的绿光剧烈颤动,缓缓分出一道光带,在空中蜿蜒着向秦安歌探去,“那就来试试老夫这灵幽锁魂的咸淡!”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一声携着电闪雷鸣之声的呼喝毫无征兆地从外面传了进来,屋内众人下意识看向屋外,却见夜空中有一道璀璨的电光,以雷霆之势倏然而下,转瞬间便撞破了屋墙,冲入屋中荡起漫天烟尘。
烟尘之中,路景珩右手二指悄然探出,点在那瘦小太监的眉心,那太监未出一语,顺势而倒。
这太监中招倒下,路景珩浑身狂暴的内力才汩汩运转开来,只见那绕在他身周无色的内力气流转瞬之间便化为丝丝蓝光,路景珩高亢的声音随之响起。
“既然你们北墓派喜欢用灵术,本公子就让你等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玄门灵术,什么是真正的锁魂!”路景珩双拳虚握,道道灵力汇聚在他的双手,随即路景珩大步踏出,以一种霸道的拳法攻向冯柳,“七星锁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