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阳王的书房中,贺郊的声音充满着悲愤。
“您说小江他是死在打猎的路上,怎么可能!他就算武功一般,也是飞花啊!怎么会……”
阳王皱了皱眉。
见状,一旁的太监陡然一声厉喝:“大胆!”
闻言,贺郊也知道他与阳王说话的态度有些以下犯上,可是痛失爱子的伤痛又让他心中悲愤交加,种种情绪交织之下,贺郊赤红着双目低下头去,拱手行礼,一字一顿地说道:“望殿下恕罪!”
书房中安静下来,阳王缓缓从书卷中抬起头来,开口道:“本王说了,贺小江死于打猎途中的意外,至于其他的,衙门也带人在查。”
阳王顿了一顿,双手交叉,又道:“你还要让本王告诉你什么?”
贺郊始终没有抬头,甚至低得更深,“末将知道了,告退。”
太监见贺郊自顾自说完就要走,又是双眼一瞪,正要说话,阳王却抬手将其拦住,看着将将凯旋的贺郊迈着略显蹒跚的脚步,踏出书房。
“殿下,您还没有说话,他怎能……”
“无妨。”阳王又低头扫视案上书卷,“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我贺郊……从大楚立国之战便一直跟随在路帅左右,立下汗马功劳,到如今我的儿子死无全尸,我作为父亲居然拿不到一个交代?!”
在朝多年的直觉,让贺郊觉得贺小江的死另有隐情,但是他也只是一个只知道冲锋陷阵的先锋官,这样的斗争却又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
“我去找路帅……”
……
“闭门谢客?我是路帅帐下先锋贺郊!你去通报一声,路帅不可能不见我的!”
……
“先锋官贺郊,求见沙太师。”
“不见?!”
……
“先锋官贺郊,求见杨丞相……”
……
驻守北疆这段时间仍在上阳的臣子武将们,竟无一人愿意开门见他贺郊一面。
若是路景珩在此,可能会告诉他,“偌大一个上阳,你是站在谁的对立面,才会这般举目无亲?”
可是贺郊不知道,他也想不到。
万念俱灰。
他抬眼深深地望了一眼王宫的方向,一言不发地跨上战马,径直往城外走去。
…………
贺郊那边暂且不提,说回路景珩一行。
就在路景珩等人折返半个时辰左右,临昌城北三十里的一座山谷之上,几道人影悄然浮现。
“看时辰……该来了呀。”
“早该来了,这得晚了少说两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