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猎猎,路景珩独自站在房顶上,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珩主。”
未曾扰乱半点风声,寂鹰如鬼魅般出现在路景珩身旁。
“怎么样了?”沙妮不在,路景珩的声音也是冷淡非常。毕竟算来他的灵魂已经年近四十,再加上这一世的经历,寻常场面已经无法让他的心境产生波动。
“都交代了。经过比对,二人所述情况几无差别,应当属实。”
路景珩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扭头问道:“人怎么样了?”
“失禁,神志不清。”
“哼……”路景珩轻哼一声,摇头叹道,“意料之中。杀了,然后休息,情况明天路上说。”
“是。”
…………
次日。
“珩主,按照他们两个的交代,他们是阳国与擎荒边界,‘北墓派’弟子。”
“北墓派?北墓派……”路景珩轻抚鼻梁,这是前世留下的扶眼镜的习惯,“隐世大派啊……他们是外门弟子?”
“不尽然。那为首的师父是北墓派长老之一,但他自己只是被他师父捡回来的弃婴,也没有传授什么内门武学。”
“哦……又是擎荒连年战事造成的孤儿吧。那要杀我的人是谁?”
“他也不知道,或许他师父清楚。”
“他也不知道?”路景珩略感诧异,“经过‘水刑’折磨,想必不会是假话……天杀的元隐,废了修为还把人给放跑了!”
思索片刻,路景珩往马车里一缩,洒然而笑,“北墓派与我们此行背道而驰,便算了,有的是机会。计划不变,去七里泽。”
“是。”
沙妮看着坐回马车里闭目养神的路景珩,悄声道:“你不去报仇,是不是因为打不过?”
被揭穿的路景珩丝毫没有尴尬之色,甚至接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嗯?”
“我找不到北墓派。”
…………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经过了这一场刺杀的小风波,路景珩一行这一路上便也没有再遇到什么波折。而众人又都有武艺傍身,车马颠簸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这一路快马加鞭,确是比普通人要快上许多。
五日之后,众人便已抵达这一程的中点站,七里泽。
七里泽,是一座方圆不到五十里的湖泊。附近居民不多,傍水而生,数百户而已。
“客官,您的酒!”
路景珩回以一笑,接过酒坛随手拍开,给在座众人都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