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慕容瑾浸泡在满是药材的桶中,苏无名给慕容瑾灌了药,慕容瑾便昏了过去。
陈知栀问他,那是什么,苏无名就说:“剜肉的时候痛得要命,所以还不如让瑾哥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陈知栀点了点头,接着苏无名叫她去找太医,说是可以替慕容瑾割腐肉了。
陈知栀去叫那两个太医,一路上叮嘱他俩一定要好好办事,做好了有赏,做不好他俩就完了。
面对陈知栀的恐吓,两个太医又想起那次谢烯然说得话,于是对视一眼,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声,这家人都真爱威胁别人。
不过,慕容瑾好歹是皇帝钦点的将军,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有事。
思及此,两个太医的拳都紧了紧。
苏无名在屋内照看着,陈知栀和谢烯然就在外头等着。
“明天你就要去傅思谊的宴会了,万事小心。”谢烯然坐在凳子上,看着倚在墙顶的陈知栀,如是说道。
陈知栀双手放在后头撑着脑袋,靠在墙头,闭着眼说:“放心吧。姐姐昨日也提醒了我的。”
“你在上头不热吗?”谢烯然用手挡着太阳,眯着眼。
“上头还好。”陈知栀觉得不太热。
她只是在想,从四月到现在八月,自己貌似还没怎么出门游玩过。她计划着,等去了明日的宴会,等瑾哥的伤好了,她就要离开京城。
京城真是个是非之地,陈知栀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谢烯然抬头一直看着陈知栀,眉眼带笑。
其实他也不喜欢京城,但是堂姐说了,知栀这么大依然能够无忧无虑,那是因为她有一个庞大的家族。
所以谢烯然才想着,如果他强大了,陈知栀就可以一直这般无忧无虑了吧。
两个时辰后,门被推开,苏无名和一个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谢烯然连忙起身走过去,陈知栀听见动静,也睁了眼,翻身下墙。
“怎么样了?”谢烯然连忙问。
苏无名点了点头,“没事了。”
谢烯然松了口气,注意到太医也在身边,转头对他作揖,笑道:“多谢太医,到时候我叫丞相府的人给您送点好茶。”
慕容瑾没事,太医就已经觉得这是万幸了,怎么还敢想着谢烯然的茶?但是既然对方都开口了,也不好决绝,只是作揖谢道:“下官多谢谢大人。”
陈知栀的目光本来投向房间内,但是她看不见什么,就去看太医,“还有一位太医大人呢?”
“在里头替慕容将军包扎伤口呢!”
不多时,另一位太医也从里面出来,说明了情况后,谢烯然便派人将两位太医送回去了。
进了屋子,慕容瑾还没有醒,胸口被白布缠着,隐约还能看到点血。
“太医开了方子,好好调养一段时间,瑾哥就能痊愈了。”苏无名将太医开的方子递给谢烯然,示意他去抓药。
慕容瑾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而这一天晚上,是陈知栀参加傅思谊宴会的日子。
谢氏亲自替陈知栀选了一套碧蓝水杉,这套衣裳用料不必说,自然是极好的。而那做工就复杂了,里三层外三层,陈知栀看上去就头疼,于是还是穿了平常简单的衣裳。
白色长裙,裙底绣有简单的几只蝴蝶,长发披腰间,小却精致的水步摇随着她的步子一晃一晃。
“你说你,第一次参加宴会也不穿得好一点。”谢氏替陈知栀理了理衣襟。她本来以为陈知栀的榆木脑袋总算开窍,肯去参加京城宴会了,可是看这样子就觉得事情没她想的简单。
陈知栀被谢氏弄得感觉痒,就退了几步,咂咂嘴,“娘,您替我选的那一套衣服穿着太热了,穿着也怪不舒服的。”
谢氏点了点她的眉心,笑了几声也不打算强迫陈知栀换衣服。
谢烯然从外头进来,朝谢氏打了声招呼,又转头看向陈知栀,“走吧!车替你准备好了,我送你。”
“娘,那我先去了。”陈知栀爽朗地笑道。
“去吧。”
出了府,上了马车,陈知栀坐在外头,与亲自驾车的谢烯然聊着天。
“谢烯然,你说,傅思谊干嘛不请你一起去?”陈知栀侧首看他,问。
谢烯然专心驾着马车,看向前方,回答道:“这个我怎么知道。”
陈知栀收回了目光,嘿嘿一笑,“你说,傅思谊是不是想背着我同你见面啊?”
谢烯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她是主人,怎么可能离开宴会跑来跟我见面?”
陈知栀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