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虞接过话,“过几日她歇过来,进宫也带过来给我们看看。”
卜松比任何人都要高兴,“是。她在家中也是闷,还总是与我说,等日后孩子周岁便再回娘娘身边。”
苏幼虞笑了,“竟还有人喜欢在宫里当差的,她既然脱了奴籍,也不能一辈子都在我身边。”
“在她心里任何人与娘娘比起来,怕是连我都比不过。”
卜松倒也没有想要阻拦秋恬的意思,“若是日后我时常在外办差,她还是在娘娘这里更能让我放心。”
毕竟皇宫之中在苏幼虞身边是最稳妥的。
且到了秋恬在苏幼虞身边这个位置,平日里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苏幼虞又是出了名的好伺候,皇宫之中没有其他的宫妃娘娘,没有太后需要打点,皇宫中又是唯一的继位人选苏容安以及唯一的小公主秦俏。
皇家亲眷人丁稀少,史书上怕是都难找这么简单平和的皇宫关系。
卜松与苏幼虞简单的聊了聊家中的情况,又迫不及待的跑回家看妻儿。
秦封也是照顾着他家里的境况,近日来给卜松的差事少了些,让他能有时间和精力照顾家里。
秦俏待到傍晚便回了重阳宫,刚刚到门口,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她院子里。
秦俏先是脚步一顿,接着一脸疑惑的走上前,近距离的打量了一番,这才确认了的确是景然。
景然看见秦俏,神色仍然没有过多的波动,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公主。”
“你怎么会在我的院子里?”
景然掀起眼帘,在朦胧夜色之中迎上秦俏的视线,“陛下有令,公主年满七岁,是应当进入学堂启蒙的时间了,已经安排了夫子先生教授公主,明日公主便应该去学堂拜师,所以臣特地将学堂所需的书本以及笔墨纸砚送来给公主。”
“学堂?”秦俏半张着嘴巴,好久都没有回神,“怎么这么突然?明日就要去?”
秦俏小脑袋瓜转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点什么,“莫不是今日我去母后房中,父皇他觉得我太闲了又打扰他了,才总是想要找点事情给我做。”
秦俏一连串情绪输出完,偏偏景然没有什么回应,仍然目光平静的看着秦俏。
“公主既然已经清闲到了每日去皇后那边,也的确是应该找点事情做。”
“你到底是哪一边……”秦俏话刚说完,忽然意识到,“行,你的确是父皇那边的。”
“公主聪慧,什么东西都是一看就会,三岁就会写字,想必明日即便是去了学堂,应当是没有什么能够难倒公主的地方。”
秦俏倒也不是厌学,无非就是不喜欢突然之间自己就被人安排好了,“你怎么知道我三岁就会写字,我哪里那么聪明,我才不适合学堂。”
“景然笨蛋,公主不是写的挺好的。”
秦俏:“……”
景然看着秦俏吃瘪的样子,偏整个人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一样,平静的拱手行礼,“公主好好准备,臣便不打扰了。”
秦俏有意无意咬牙道,“早知道就写‘景然混蛋’了。”
景然恰好与秦俏擦肩而过,无声的笑了下,而后离开。
秦俏跺了跺脚,气哼哼的离开,快步走动的时候,裙角潋滟翻飞像是一朵盛开的小春花,“他还不如不会说话,快气死我了。”
霜云站在旁边,一边给秦俏打着小扇子,一边偷笑,“奴婢倒觉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