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暗示意味太重,鹤字一看便知道说的是他。
沈鹤宸可还没忘了苏幼虞特地绣的鹤纹荷包。
沈鹤宸眉梢微扬,低笑着,“哈哈哈那便借她吉言。”
小厮见主子开心他也高兴,“那这个放回湖里去吗?”
“放回去做什么,拿回家收起来,等她进了门给她看。”沈鹤宸摆了摆手,心下已经断定了苏幼虞处处念着他,一定非他不可。
再者上面都写了“未来夫婿”,又带了鹤字,不是他还能是谁,苏幼虞身边可没有第二个这样的人。
几乎是同时,秦封站在湖边,手里握着一根已经舒展开的柳条,眸色渐冷。
旁边武澄偷偷地看了一眼,“……(糊掉)吾兄……(糊掉)戒杀戒欲。”
乍一看过去,就是完全在向上天控诉秦封,让他戒杀戒欲。
秦封声音低磁沙哑,里满是风寒病气和隐隐的冷意,“她这意思是在指我嗜杀重欲?我嗜杀重欲?”
武澄一边疯狂点头,一边:“没,不是。”
秦封冷嗤一声,抬手重新把柳叶花环扔进了水里,径直离开了湖边。
花环在水上打了个旋摇摇晃晃的掉进了湖水之中,慢慢沉入湖底。
湖边四处都是王权公子贵女行留溯礼,保佑春后一年四季无恙,一眼望过去也都是盎然春色之下的年轻面孔。
苏幼虞望着平静的湖面,转头去看苏婼,“二姐……”
她话刚出口,眼前光影忽然晃了一下,湖光春色霎时之间被滔天的战火替代,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眼前苏婼的笑脸忽然扭曲成了另一个样子。
苏幼虞猛然僵在原地,看着苏婼脸上全然没了花枝招展的明媚,形容枯槁,脸上被烙上奴印,“噗通”一声投湖自尽!
苏幼虞闭了闭眼睛,甩开眼前的光景,四周就又变回那副明朗热烈的春景。
苏婼的笑声从她身边响起。
“三妹妹你看,今天已经有好些公子偷偷丢给我桃子了。”
“你说选秀我便这么打扮可好?”
苏幼虞像是憋了一大口气,回过神来的瞬间捂着胸口喘息,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苏婼瞧着苏幼虞的样子,疑惑地问,“怎么了?”
苏幼虞摇头,看向苏婼僵硬的回,“没事,二姐你这样是好看的。”
苏婼没那么细的心思,听苏幼虞夸她更是完全没在意苏幼虞的异样,整个人乐开了花。
“陛下选秀也为他儿子相看,若是我能得了恩赐,赐给哪个皇子做侧妃。三妹妹你想要什么姐姐都给你。”
苏幼虞惊魂未定的望着苏婼,凝眉冒出一句,“皇家不行。”
正高兴着的苏婼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苏幼虞,“为什么?”
苏幼虞对上苏婼视线。
那些惨烈的结局莫名其妙的从她脑海中闪过,像是时不时来警告她一下。
苏婼选秀的确是被指给了皇子做侧妃,但指给的是晋王,晋王和沈鹤宸一党。
苏幼虞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虽然这个姐姐是攀权富贵,但心肠不坏,给落难的苏幼虞接济了不少东西。
苏婼在晋王府并不受宠,反而被欺压的厉害。头胎掉了就没了生育能力。小月子没养好还落下了一身的病。
恰逢苏家倒台,晋王兵权收拢,竟然把没了利用价值的苏婼卖进了青楼,烙上奴印。
苏幼虞隐约记得有个贵人把她买了下来,才免于折磨。
但苏婼还是投湖自尽。
甚至都没有活到秦封登基。
“如果我说我会算卦你信不信?”苏幼虞眨了眨眼睛,“我算到这次选秀凶险十足,不然我们都不要去了。”
苏婼瞧着她,很明显不信,“三妹妹这我可要好好说了,这后宅内院哪里有轻松的地方,有了权势腰杆才直,三妹妹你是锦衣玉食被浇灌着长大的,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重要性。”
苏婼起身,不想再听她的阻拦。
苏幼虞伸手拉住苏婼的衣角,“可是……”
苏婼心心念念的计划被苏幼虞接二连三的泼冷水,一下子脸色冷了下来,甩开苏幼虞的手,“你倒是父亲疼爱姑母庇佑,谁都会给你说好亲事,总是这样畏畏缩缩的也有人护你。可我和你不一样,我没你那么好命啊,我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