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挽月是谁的人。
她能在姑母身边安安稳稳服侍这么多年都没有破绽,一定是个厉害的人,并且担心姑母威胁到他们。
起码得是宫中四妃及以上的位置。
那就剩下了皇后,宁妃,淑妃和静妃。
皇后宁妃可能性最大,淑妃身体弱不常与后宫来往。
静妃据说和姑母自幼交好,是几十年的闺中密友。
如果她贸然揪出挽月,怕是那边撇清的快根本查不出来是谁。
往后敌在暗我在明,大约是更不利。
皇帝赏赐的东西,到底应该怎么装作不经意把珊瑚牵扯出来,又能大动干戈、明目张胆的把苏清容宫里所有的珊瑚换掉。
苏幼虞想了一整天,直到傍晚用过膳,秋莲帮苏幼虞弄好沐浴的水,“姑娘快些进去吧,一会儿水就凉了。”
“好。”苏幼虞起身走到了沐浴间,打开沐浴间的门。
她踟蹰片刻,回身跟秋莲吩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儿洗好便直接睡了。”
得空偷懒,秋莲象征性的推拒一下,立马答应了下来。
苏幼虞进了沐浴间便打开了窗户,夜间的风还是凉的,直接吹散了屋子里的热气。
苏幼虞坐在屋子里算着时间到了,才到浴桶边摸了下全然变凉的水,深吸了一口气褪去了身上的衣衫,屏气凝神下了水。
春日深夜还是冷的。
苏幼虞一时间被冻得打了个寒战。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幼虞甚至慢慢觉得水不凉了,靠在浴桶边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突然沐浴间大开的窗户被一股邪风“砰”的一声关上!
苏幼虞猛然惊醒,这才从水里爬了出来。
她擦干了头发,身上只披了一件寝衣,困顿的出去睡觉。
谁成想,一出门赫然看到了那端坐在一旁的男人,一双阴鸷黑瞳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思绪。
苏幼虞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今,今日还要念书吗?”
“念。”秦封牢牢的盯着她,嗓音带了些戾气。
这语气……
苏幼虞觉得她可能欠他钱。
苏幼虞左右看着秦封没拿东西过来,“可表哥想听什么?”
“今日办差没带书,虞妹妹这里有什么就念什么。”秦封眼底压着些许烦躁和火气,“你……”
苏幼虞看他。
秦封欲言又止。
苏幼虞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也没当回事。
暴君嘛,都有点脾气。
苏幼虞想着在她的不懈坚持之下,她和暴君从一开始冷眼相对的关系逐渐开始破冰了。
她得继续努力才行,然后干什么来着?
对,阻止他黑化,成为明君!
苏幼虞走到一旁书架边,挑着抽出来了一本,坐下念着。
“古有武宗帝不忠不仁、狂悖无道、荒淫享乐,民起而诛之,武朝之亡于宗帝。”
一旁秦封眉眼更沉了些,挑眉问苏幼虞,“什么意思?”
苏幼虞一脸单纯无辜的开口,“这段是讲的是暴君武宗帝,他离经叛道,沉溺美色,刑罚苛责,最后被民众推翻了,最终身死国灭。”
秦封手里的短刀轻敲了下自己的掌心,盯着她凉凉的挑了下眉。
苏幼虞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暴君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