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辆救护车鸣笛而至,停了几分钟载上人就走了。
这个时间这个点,救护车除了何二不可能接别人。
宋莺时猜薄旷已经空下来了,便给他打电话。
她是被他带来的,让他送一趟也合情合理。
然而,没等电话拨出去,就有一辆银灰色的布加迪停在她面前。
宋莺时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拨出键。
这辆车她很熟悉,甚至桥段也很熟——
如果这时候她上车,就能看到副驾驶上坐着林菀。
她才不会重蹈覆辙。
电话还没接通,布加迪的车窗降了下去。
商砚深英俊的脸露出来,“上车。”
宋莺时看着空缺的副驾,挑了挑眉。
小白花转性了?
坐后座了?
但宋莺时朝他晃了晃手机,打发道:“有人送,不拼车哈。”
商砚深薄唇抿出几分不耐,“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耳边的拨号因为时间到而自动挂断,宋莺时唇边满不在乎的笑容也浅了下去。
刚刚同个包厢的人还有没走的,她再消磨下去难免被人看到。
两年都没公开的婚姻,现在都快离婚了,更没必要节外生枝。
宋莺时顿了顿,还是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但嘴上却还是忍不住刻薄,“商砚深,你是不是对‘齐人之福’有瘾?”
“胡说什么?”
“先说好,你先送我回家,再送她……嗯?”宋莺时看着后视镜,愣住了。
后座是空的?
宋莺时面上空白了一瞬,转向商砚深。
商砚深淡淡一嗤,“你才是凭空臆想有瘾吧?”
谁臆想了?
明明商砚深是扶着林菀一道走的。
宋莺时皱眉要反驳,没想到薄旷的电话却在这时拨了回来。
与此同时,他的人也快步走到了车边。
“莺时。”薄旷毫不避讳地叫她,温声解释道,“不好意思,你刚刚给我打电话我没听到。”
商砚深原本要发动车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隔着宋莺时与薄旷遥遥相对。
与下午的情形正好翻转过来。
薄旷十分大方地与商砚深打了个招呼,“商总。”
商砚深没他那么好风度,扯了扯唇角,看向宋莺时。
虽然刚才宋莺时打着电话说“有人送”,他就知道除了薄旷不可能有别人。
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真的敢到自己面前来。
宋莺时没理他,降下车窗,“没关系的,薄总。……你喝了酒,叫个代驾吧。”
“真的不用我送你吗?”薄旷说这话,目光朝后座一瞥,像是在找什么人。
商砚深哼笑出声,一眼就看出了薄旷跟宋莺时想到一块去了。
这两人多久没交集了,倒是有默契!
虽然这次林菀不在车上,但宋莺时还是有一种“家丑外扬”的惭愧。
她对薄旷牵了牵嘴角,“不用了……再见。”
商砚深启动了车子,无不讥讽地开口道:“同一张酒桌下来的,倒是不关心我叫不叫代驾。”
车厢里只有车载香水的味道,没有一丝酒味,宋莺时没好气道:“你不是要照顾孕妇么,怎么可能喝酒。”
商砚深不搭这茬,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薄旷越来越小的身影,凉凉道:“你把我们的事,跟薄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