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公社里,也只有贺钧会。
所以,贺坵学了一些,也不怎么和人交流。
贺坵犹犹豫豫,看看白芷,又回头看看自己家的房子,没有回答。
白芷看他,又比划,“给你哥一个惊喜。”
“以后小坵就可以听到我说话了。”
小坵眼睛更加亮了,那就是治好后就可以告诉哥哥了?
于是使劲儿点了点头。
白芷也笑了。
和他小小瘦瘦的手,拉钩,盖章。
刘婶看到白芷和贺坵两人的样子,“你俩还挺投缘。”
白芷笑了笑,揉揉贺坵的头,“他很乖,也很聪明。”
贺坵有点害羞,可还是高兴地抿了抿唇,拉着白芷的手没有松开。
刘婶看他们俩这样,越发可惜白芷跟贺钧两人没成。
不过,白芷这么有本事,家还是城里的。
哪怕成分有点瑕疵,也未必就非要留在他们大队。
季筱筱就站在大队部外面,看着白芷,攥紧了双手。
白芷不是撇清了和贺钧的关系吗?
为什么,还要对贺坵那么好?
她心里越发不安。
甚至下午上工都没去,就一直守在了这大队部。
她也想知道,刘巧巧到底是不是宫外孕。
一直等到半下午,大队书记他们还没回来,几个跟着帮忙的小伙子先跑了回来。
闲着没上工的都凑了上来,“满仓,你们回来了?”
“赶紧给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跑回来的就是刘满仓,他抹了一把汗,大喘了一口气,“先给我来口水。”
大家差点气死。
这种关键时候。
你这么大喘气。
有人到底是着急,赶紧给了一瓢水。
刘满仓咕咚咚地喝完,这才嘿嘿道,“这还用说吗?”
“人家白知青医术那么好,说得那么肯定。”
“还能有假的?”
大家一片哗然。
都看向了白芷,忍不住问,“真是那什么宫外孕?”
刘满仓满口应道,“是啊。”
有人跟钱家熟,有点不忍心,“那,那孩子真的留不住?”
“留啥啊。”刘满仓道,“路上钱大婶跟刘大婶吵了起来,巧巧姐就已经开始流血了。”
“还好到医院,我贺钧哥直接就说了白知青之前的判断。”
“人家医院大夫一检查,就说是真的,说这会儿满肚子都是血了。”
“说是还好发现的早,再耽搁下去,就得死人了。”
“当即就要带进去做手术。”
“你们不知道,大壮哥他妈闹成啥了。
“非要说人家要害死她的孙子。”
“不肯让人给巧巧姐做手术。”
“还好徐书记跟巧巧姐娘家人也在那边,要不然,巧巧姐多半是要被他们给拖死的。”
大家顿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居然是真的。”
“要我说,都是老钱家的想要孙子想要疯了。”
“不知道给人家巧巧都吃了什么偏方,娃都没怀在肚子里。”
“要我说,还是白芷厉害,这都能把脉出来。”
“对啊,这要是耽搁下去,巧巧估计真是危险了。”
“老钱家也是可怜,结婚七年,没有一个孩子。”
也有人忍不住看向了旁边的季筱筱,“还好白芷坚持。要是听季筱筱的……”
“说不定大壮媳妇就要死在屋里了。”
刘婶下巴都快要扬起来了,指着季筱筱,哼了一声,“这样的兽医玩意,你们也敢叫她给你们看病?”
周围众人都面面相觑。
“家里有个厂长爸爸就了不起啊。”
“差点害死了两个人。”
“白芷说的都那么严重了,她还要拦着不让人去看病。”
“我就没见过这么缺德的玩意。”
季筱筱脸色铁青。
她知道,这时候如果不说点什么,不逆转一下大家对她的印象。
她在这生产队就彻底没法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