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薄云密布,月芒惨淡,星光消散,唯有周围路灯和商铺透出的霓虹灯明亮街道。
犹像帝怜悯黑暗中的信徒所挥下的一点星芒。
这样的画面里,有一个人靠坐在路灯下,持笔而握,借住它来充实自己的学业。
笔尖不时划过纸页,留下笔墨的痕迹。
偶尔眉头蹙起,握笔的手捏着下巴低头沉思,恍然大悟后落笔书写刚才的思绪。
从刚才走出小麦坊,中野一花就安静地站在不远处,凝视他聚精会神学习的背影。
较为凌乱的短发搭配轮廓分明的侧脸,带有些许不良少年的意味,但他却在奋笔疾书,令人诧异。
眼前这个看起来同龄的男生,暑假期间身穿校服在这里打工,却不忘学习的样子让她颇为感兴趣。
索性两人都在店里面死过一次,恰好有单独相处的空间。
片刻,中野一花往前两步,来到他身后,双手背在身后轻握手腕,半身微微前倾观察他在写些什么。
一点影子出现,逐渐形成头部的轮廓,察觉到有人靠近,杉风太郎眉毛一挑,心中出现一抹不耐感。
眼珠子转动,通过余光瞄到白花花一片,瞳孔紧缩,扭动头部望去,白哲紧致,线条优美的双腿出现在眼帘。
身体向另一边倾斜,收到些许惊吓以及……
震撼。
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女生的腿部。
不到二十厘米。
修长、纤细,而且白里透红。
但都与他无关,好看并不是她悄无声息接近自己的理由。
原本眼底的诧异消失殆尽,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
对着刚才让他白担心一场的人瞅了眼,将视线移至刚才还没做完的题目。
“有事吗?”
“真冷淡,好歹我们有缘死在一起了呢。”
中野一花坐在杉风太郎身边,肩膀只余一个拳头的距离,仍在观望他手的动作。
是需要凭借多读多看多背记忆的古代社会题材。
经常课睡觉弥补工作所缺失的休息时间,这对她来说犹如天文地理,不能说隐晦,可以说完全看不懂。
杉风太郎从中学毕业以后,第一次有异性这么接近他,很不习惯地向右挪动一点位置。
眼神中充满无奈:“只是演戏而已,我完全就是受害者。”
“谁叫你闯了进来,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抱起我,我还是第一次被男孩子抱着呢。”
“抱歉……”笔尖稍微一顿,杉风太郎眼里皆是尴尬之情。
中野一花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柳眉轻挑,缓缓张开有人的粉唇。
“那么,将我被异性抱起的第一次夺走的坏蛋君,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杉风太郎。”他语气重新变为平淡,甚至带有一抹麻烦。
“风太郎君。”
中野一花双手葱白玉指合在一起,放在脸边,小脑袋轻微一斜,瞄向他的眼睛。
“你可以叫我一花姐姐哦。”
“才不要,你可以回去工作了,他们可能再找你呢。”
原本思考题目充满认真的目光,分出三分充满麻烦的意味用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她。
不过是不小心,搞不懂为什么要来找他说话,对此杉风太郎感觉有些不耐其烦。
中野一花额首望向方,刚才的薄云已悄然散去。
夜空星光闪烁,宛如一块覆盖地球,极为好看的蓝色幕布。
“我的工作结束了。”
“?”虽然有些疑惑,但杉风太郎并没有开口,两人仅仅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关系罢了。
身边的风太郎君还是没有开口,中野一花淡然一笑,感觉他就好像一块莫得感情的石头。
仿佛身边坐着的是常见的一朵鲜花,而不是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
出于接下来没有戏份,她有些无聊,加工作的不顺利,急需和人倾诉一下。
身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孩正好适合。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实战,之前都是跟空气对演而已。
前面几次的试镜都没有通过,这次能演一个恐怖戏里的死角,我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