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7点了，我们该去水泥厂啦。”陶金推了一下幻想中笑迷迷的西野。沉醉于幻境的西野丝毫没有反应。

“在想谁呢？笑得这么甜。”陶金将被子全都掀开了，西野才跳了起来：“没有想谁，我在想今天赚大钱的事儿。”

“那还不快点穿衣服，晚了等着装车的司机会骂人的，时间就是金钱，你比我更懂。”陶金一边挤牙膏一边说。

“我没有搬水泥的衣服啊，老同学。我总不可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去搬水泥吧？”西野问陶金。

“可以啊，只要你不怕羞就行。”陶金端着水杯出了房门。

“不行啊，那司机们不会笑掉大牙。”西野穿上陶金的解放鞋，“给我找一身搬水泥的衣服。”

“昨晚洗的还没有干呢？”陶金在水龙头应道。

“没有事，我身体和牛一样。衣服在哪？”西野穿着一条光裤衩走出了房门。

出租房的娘们也都起来洗漱了，一个个欣赏着西野那一身健壮的肌肉，不由惊呆了：“哇塞，史泰龙！”

“甑子丹！”

“我看成龙还差不多，人也长得很像！”

“发型像周星驰，特别是那个嘴巴！”

西野下身撑得像个小帐篷似的，那么多的娘们火辣辣的目光对准他，多少有点不自在，赶紧将铁丝上的衣服扯了下来，飞速地套上：“各位大姐，我不是美国佬，也不是港台明星，我是西野。”

“哈哈哈，这小伙子还有点意思，我们真枪实弹都干了多少次了，头一次见这么威猛的小弟弟！”

两个妇女相互打趣，“要不晚上到我们这里来，保你不出三分钟就倒地！”

这么多娘们看着自己，众目睽睽之下，西野脸涨得通红，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姐姐们，你们说啥呢？人家还是学生呢？”陶金甩了甩牙刷。

“学生伢子更好啊，今晚来陪陪我，如果让我爽了，我就给你封个大红包。”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扭着水蛇腰在旁边嬉笑。

“殷虹姐，你就吹吧。亏本生意你会做吗？”陶金拉着西野欲走。

“小弟弟，姐姐我愿意就行，不就是钱的事情吗？”殷虹从包里掏出了一沓绿花花的百元大钞，“1000够么？”

“大姐，你这钱是怎么来的我管不着。如果你要是真心看上了我同学，就积点德，请你不要用钱来羞辱一个还在上学的伢子，”陶金对殷虹的为人很清楚，她一个风尘女子而已，出身贫寒，年轻美貌，老少通吃，虽然如此，她也乐于助人，尤其是对陶金很照顾。

“哎呦呦，小陶，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就别往心里去。”殷虹扭着径直走到西野的面前，那香水味太浓了，西野禁不住“啊切”打了一个喷嚏。

“小伙子，我还没有出手你就感冒了。”殷虹顺势抚摸了一下西野的胸部，拉着他的手将钱塞进了他的口袋里，“哇，挺结实的。姐姐我就冲你这身肌肉，今儿这1000块送你了，你拿去买点牛奶什么之类的。”

“殷虹姐，这来历不明的钱我不能收。”对那些风尘女子西野是很忌讳的。

“我现在是良民，生意人。”殷虹也不恼怒，“你是嫌我的钱脏吗？”

“没有。”西野摇头。

“我是做过坐台小姐，可是我的心灵并没有被金钱俘虏、腐蚀看到你我就想了我那上大学的弟弟。”殷虹梗咽着说，居然还留下了悲伤的泪水。

“殷虹姐，我同学他不会说话，无意伤害你。”陶金扶着殷虹，安抚她的情绪。停了一会他对不知世故圆滑的西野说：“这钱是殷虹姐的一片心意，你务必收下。快向殷虹姐赔不是。”

女人的眼泪是，再强的男子也抵挡不住。既然陶金都开口了，西野不再坚持：“殷虹姐，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难过了，小弟深感歉意。”

“大人不计小人过，今儿我就认你这个弟弟了。”殷虹见西野不是有意的，破涕为笑。

“殷虹姐”西野扭扭捏捏地叫了一声。

“嗯。”殷虹愉快地答应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姐姐我就是。”

“西野，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去水泥厂了。”陶金看了看手表，“殷虹姐，你也忙自己的吧。我们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