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忍耐胸口的那一阵蓬勃笑意,朱高燧连疼都顾不得,只得连连称赞:
“还真是鬼斧神工,形象气质如同一人!”
有了他们这番夸奖,朱棣才自信了些。
“走,带着雕像,咱们去拜访你们的好表弟!”
可他都已经想象到,朱允熙看到雕像时激动之景。
一路他们行进的速度很快,生怕马车颠簸弄坏了雕像。
偌大的王府之内。
朱允熙还在做画,画的便是那一日百鸟朝鸣的景象。
胡善祥在旁边研墨,眼睛都要看直了。
难以用一个美字来形容,简直就是栩栩如生!
“殿下,您的画技了得,简直如当日之景重现一般,仿佛那鸟下一刻就要从画中飞出来!”
这真不是她吹嘘,胡胜祥甚至都能看到鸟身的毛。
被她夸的,朱允熙也不由温润一笑,“你的这张嘴,总是有说不完的好话。”
朱允熙笔锋游走,突然间眉头微蹙。
细致的神情,被胡善祥收入眼底,连忙关切询问:“殿下怎么了?”
“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多了一丝不安感。”
这种感觉十几年,来从未有过。
或者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会值得让他有这种感受。
哪怕是当日朱元璋差点被瓦剌埋伏时,他也未曾有过这种紧张感。
难道说,这次的事情要比老朱被埋伏还要严重?
思绪飞扬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正在打坐修行的朱元璋瞬间变了脸,本来就静不下心,哪个不长眼的现在来折腾?
门外,朱棣等人乖巧等候,神情之中是难以言喻的紧张。
唯有朱高燧,颇为好奇的看着坐,立在王府对面的那座小茅屋。
“父皇,您说那该不会是道衍的住处吧?”
还用问吗?除了他还能有谁?
朱瞻基瞥瞥嘴,“和尚也真是奇怪,要是好好辅佐皇爷爷,锦衣玉食,过一辈子好日子,又何必生活如此简陋?”
朱棣斜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人家这叫做坚持不懈。”
“求仙问道,哪里是那般轻松之事?”
关于这一点,朱棣还是很理解姚广孝,毕竟他苦寻半生,但难得见到个活的修仙者,怎能轻易放弃?
朱棣倒是希望他早日打动朱允熙,自己也能跟着沾沾光。
谁知他们思绪飞扬时,小茅屋内,一个和尚屁颠颠地钻出来,笑得满心欢喜。
“陛下,你们又来了呀!”
因他时常因为见不到朱允熙一面而苦恼,每次朱棣他们前来,和尚才觉得自己是跟着沾光!
有时候他就在想,哪怕能见一面朱允熙的神颜,折寿一天都觉得!
“是啊,来感谢的。”朱棣交叠双手,还挺期待朱允熙的态度。
直到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是蒙着面,黑着脸的朱元璋。
看这居然就是朱棣,老朱左顾右盼,拿起扫帚就直接往身扫。
“哎,你这老头干什么,怎么如此无礼?”
朱瞻基眉头紧蹙,“你要再这样,可别怪我不尊老爱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