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明孝陵的住处已经被发现,再住下去怕是不得安宁。
既然有个欧宁王府的去处,住下也未尝不可。
朱允熙前脚要走,一个楚楚可人的身影却被眼角的余光收入眼底。
对了,还有个胡善祥呢。
通过刚才的事情,他也了解到,胡善祥在大婚之日为了自己而选择逃婚。
朱允熙勾勒唇角,冲她微微颔首,“多谢姑娘刚才仗义执言,日后不必记挂恩情,今日就当两清。”
声音好似携着清风,在那瞬间便吹乱了胡善祥的心。
与年少相识的朱允熙不同,现在的他,有一种出尘脱世的感觉。
明明心中有所悸动,却又偏偏让人望尘莫及,不敢与之沾染分毫。
直至朱允熙走远,她思绪未收,反倒是朱瞻基率先打破气氛:“情人都走远了,还依依不舍呢?”
“不过是一厢情愿,他若在意你半点,又怎会独留你在此?”
朱瞻基双手抱怀,比起之前想杀她一血耻辱的心,讥讽之态更浓!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
比起杀了她泄愤,让她意识到自己一片痴心错付,心如死灰,这可比死亡更加痛苦。
胡善祥不言,默默地跪在朱棣面前,匍匐拜地:“臣女自知罪无可恕,请陛下降罪。”
朱棣别才从刚才的事情收神,面对,胡胜祥诚恳态度,他不禁想起朱允熙的话。
“大婚前一个月,你被绑架,差点丧失清白?”
“不错,方才以及严明,是瓯宁王殿下相救。”
“可知何人所为?”
“臣女……”犹豫片刻,胡善祥目光下意识的斜了一眼几个皇子,心思摇摆不定:“不清楚。”
朱高燧双手抱怀,“父皇,跟这女人废话什么?”
“无论如何,她都是在此大婚之时,害得咱都将颜面尽失之人,杀了就是。”
又不免一难怪气的看向朱瞻基:“只是可惜了这么个漂亮的人。大侄子,接下来你可得好好看着孙若薇,免得重蹈覆辙~”
怎么感觉,明明老朱家丢了脸,除太子外的兄弟俩倒挺幸灾乐祸的。
完全属于那种看热闹不显事大,逮着机会必要落井下石!
朱高炽低声呵斥:“三弟,你少说两句。”
三个儿子一台戏,朱棣被吵得头疼,久不做声。
良久,他目光审视着胡善祥,忽然道:“送胡善祥下去休息,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什!什么?
不仅是胡善祥,兄弟三人连带着朱瞻基,此时都傻眼了,一脸茫然的看着朱棣。
“爹,您是不是弄错了,不责罚她,还要好生伺候?”
但凡不是了解朱棣,他们都怀疑,胡善祥和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朱瞻基忙道:“皇爷爷,就算奸夫无心之举,可她却实实在在做了那种无耻之事!”
“毫无女德,不堪入目,实乃大耻。如此处事,恐难服众!”
朱瞻基胸膛昼夜起伏,一身不甘的气息都凝聚在拳头。
朱棣充耳不闻,再次沉声吩咐:“将胡善祥带下去休息!”
在众人怀疑人生的目送下,胡善祥也被浑浑噩噩,恭恭敬敬的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