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缓声道:
“但是,咱们大峪沟村,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抢夺我们的粮食!”
“这又让打,又防不住的,这咋整?”
“总不能真等粮食丢了在上门算账吧?那花黄菜都凉了!”
“反正前和村也不是啥好东西,去干一架吓唬吓唬得了。”
人群中有人气愤,也有纠结为难的。
两个村子离得不远,在相安无事这些年,没少通婚,不少媳妇子都是前河村嫁进来的,也有不少本村闺女嫁过去。
这些人,自然不愿意两个村闹得你死我活。
“就凭月娥女婿一个外人的一句话,就要跟前河村干架吗?”
“前河村是有些地痞无赖,但也不都是坏的,谁家还没个亲戚在那边了,事情都没确定呢,怎么就能打过去?”
“万一是满粮和知林听错了呢?”
许温酒开口道:“不如每家每户出个男人,轮流守在能进村的地方,就算前河村没来,防着些逃荒过来的流民也好。”
村长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还没来得及点头,就有人不乐意了。
是住村里最北边的二麻子,平时正事不敢,天天背着个手在村里瞎晃悠。
懒得裤裆子掉屁股门子,都不提的主。
他蹲在田埂边,朝地上呸了一口浓痰:
“俺家地里一堆事等着做呢,谁有那个功夫守夜,姓许的娘们就不是个好人,成心想熬坏我们的身子,就凭俩屁大点孩子疑神疑鬼的吆喝两句,就要给我们安排差事,村长要是能同意,那指定是跟许寡妇搞破鞋了!”
一句话,脏水泼了两个人。
村长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听到这话,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恨不得一烟杆敲死二麻子这个腌臜货。
许温酒冷笑:“呵呵,你能有什么事忙,不是在家打婆娘就是打孩子,只会拿女人出气的烂人。村长公正严明为村里操劳这么多年,你真是黑了心,这么编排村长,也不怕遭报应。”
二麻子一脸嚣张:“怎么被我说中了?你看看除了村长还有谁支持你,不是你俩有一腿是什么?”
“怎么没有!这么顶好的主意,我李三赖第一个举手同意。”
李三赖走出来,“我虽然和月娥娘不对付,可这守夜的事,还不是替村里人着想?反正我家是在丢不起一次粮食了。”
“二麻子你为了躲懒,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要是害村里人丢了粮食,你二麻子能赔得起不?”
许温酒一脸错愕。
没想到这种时候,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会是李三赖。
李三赖嫌弃的朝她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道:
“早些年,我们大峪沟村都姓李,往上数几代都是一家的,大家心齐着呢,就是你们外姓人多了才闹出事来。”
“反正这次轮流守夜,就姑且当成我们李家家事,也不用带上外姓人了,当然,我们李家的人守夜,也只守着自己家的粮食。”
村长也是被气恨了,点头道:“行,晚些时候开祠堂,咱们李家的都来开个会。”
“村长,这可不行啊!”赵大娘第一个站出来:“二麻子不答应,那是他自己的事,和我们其他人可没有关系,我家虽然姓赵,可在这村里也住了十来年了,咱平时可都处的跟一家人似得,这种时候,可不能不带我们。我这儿子虽然年纪小,但是机灵壮实,就让他去参与守夜。”
赵大娘将儿子赵陈丰推出来,推到村长跟前。
这时,一个老婆婆也站了出来,将自己孙子推出来。
“是啊村长,我老婆子虽然儿子没了,可孙子已经十二岁了,也是半大的小子,能干活了,我家就派我孙子去。”
“至于二麻子,那就不是个东西,可不能和我们老吴家扯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