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咬牙掏钱。
买了五十斤糙米,五十斤糙米面。
大米和白面也各买了二十斤,至于米糠她是没打算要的。
可先来一步的大女婿,已经买了五十斤的米糠。
许温酒也不能说退掉。
算了,卖就卖点吧,她记得前世闺蜜做个一种米糠粉做的小饼干,特别顶饱,又香又脆。
“知林,把那五十斤米糠,换成米糠粉吧!”
许温酒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回头在买点糖,将米糠粉磨细些,添点细面做出来试试。
看能不能买给县城的点心铺子。
许温酒本来还打算买头猪仔和羊仔的,可瞅瞅两个女婿挂了一身的东西,和脚边的一堆粮食。
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真的背不动!
下次吧!
许温酒还在发愁这么多东西该怎么搬。
赵铁山已经将粮食捆成两捆,用一根木棍挑在了肩上。
顾知林熟练的将许温酒买的布匹杂物,挂到了棍子上。
“娘,您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许温酒摇了摇头,看着赵铁山轻松扛着几百斤的重量,一脸惊愕。
“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咱回家吧!”
就算这个女婿力气大的惊人,她也不准备继续买了。
一下子出去太多钱,村里人会起疑的。
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家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是门清。
这年节,小心无大错。
娘三正要去城门口坐牛车,街道上突然混乱起来,街上百姓神情慌张议论纷纷。
“听说没,从乌镇往咱们县城的粮道被山土给埋了,赵员外运回来的两千石了粮食,都给堵路上了!”
“不会吧?这可怎么办,这可是县太爷出了银子给咱备着抗灾的!”
“真事!听我衙门做事的小舅子说,这事压了好几天了,昨天晚上刚通好粮道,可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啊?你快别卖关子了!”
“那粮食,不见了!”
“........”
许温酒一转头,就见粮食铺的价格牌全都换了。
大米变成了四十文一斤。
赵铁山目瞪口呆:
“咱这么黑心,还好咱买的早!”
许温酒一阵庆幸,还好她们来的早。
不管这粮食消失的事情,究竟藏了什么猫腻。
可这么一来,灵石县的本就短缺的粮食,自然更加金贵了。
今日四十,明日怕是要六十。
这些个黑心烂肺的地主奸商,可不会管老百姓的死活。
好在她一下子买了好三百多斤的粮食,足够她们一家人挺过这个冬天了。
但那些还没屯好粮食的,少不得要受许多苦了。
许温酒挥开复杂的情绪,带着两个女婿坐上了牛车。
李保儿看到赵铁山挑着的担子,随口问道:
“月娥娘,怎么买这么多粮食?这几天的粮价可不便宜。”
许温酒斟酌片刻,还是把之前在粮食铺听到的事,和大家伙说了。
“要是家里没粮的,还是尽早去屯一些粮食吧,不然这粮价,还得涨!”
至于他们听不听,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不过许温酒也不是太操心就是了,这个时代百姓的危机感,肯定比她这个外来户要强多了。
果然。
李保儿扯出一抹得意的笑:
“俺家在秋收那几天,就把剩下的细粮,都换了粗粮。咱们村长有成算着呢,村里人有余粮的人家都换了!”
许温酒一噎........那她家的细粮呢?
哦!卖钱给那逆子挥霍了!
牛车上其他人来一趟镇上后,心情都很差,一路闲聊着。
“糙米要十文钱一斤,这哪吃得起啊,只能多买点米糠了!”
“家里十来口人呢,就指着竟换的一百斤米糠填肚子,这个冬天都不知道怎么熬!”
“秋种都过了三天了,还不下雨,就算撑过冬天,明年春天也都得吭树皮!”
“前年洪涝,朝廷发了救济粮,今年要是没收成,朝廷应该不会不管吧?”
“得了吧,朝廷的救济粮,也没比树皮好多少,要我说回家多扒点树皮囤家里还靠谱些!”
“听说前些天,北边的陕南道天天下雨,别说庄稼,人都淹死不少,朝廷顾得过来吗?”
“.............”
越聊,气氛越是沉闷。
突然,一个什么东西飞到了许温酒头上。
她吓了一大跳,动都不敢动。
“知林,快帮娘拿下来!”
她到不是害怕,医学生无所畏惧!
就是看不见,万一一个不小心捏死了湖在头上,那多恶心。
乡下可没有这个条件,让她天天洗澡。
顾知林连忙去捉她头上的虫子,当那虫子拿下来之后,她的脸上顿时垮了下来。
“保儿叔,这是蝗虫吧?”
青黄色会飞的虫子,翅膀细长,不是蝗虫还能是什么?
牛车上,妇人发出惊呼。
“这......这怎么会有蝗虫!”
“别一惊一乍的,我瞅着也不多,一只两只的捏死就完了!”
栓子娘上前就夺过顾知林手里的蝗虫,扔到脚下,一脚爆汁!
又狠狠的踩了两脚,这才算解气。
自古蝗灾就是比旱涝还要恐怖的灾荒。
那真叫一个寸草不生。
旱灾还能盼着下雨,洪涝只要躲到山里,怎么都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