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琼匆匆来到二进院书房,找到正在教徐葳蕤认字的沈碧云。
“姨妈,王穆老大人正在前院。
他说有外祖父的消息。”
沈碧云闻听此言如遭雷击,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跟贾琼来到前院花厅。
见到沈碧云后王穆也没多说,直接从袖口摸出一封书信递给她。
沈碧云抽出信看了片刻,立刻就热泪盈眶,抱着徐葳蕤哭的泣不成声。
徐山赶紧上前安慰,贾琼拿过信纸看了一遍。
恩师台鉴。
长安一别疏忽一十七载,不知恩师身体无恙否。
当日负气而走,今每每思之,看似耿介忠直,实为心志不坚,怯懦无能。
只为一时之意气,有负胸中所学,亦愧对恩师简拔回护之情。
今厚颜传书,只因得闻长安城中神童少年与诚源贤弟之故事。
此孩童之姓名、年岁与我之外孙一般无二,不知是否为一人。
今数年未闻二女之消息,因起思念之情,辗转反侧,寤寐难安。
学生亏欠小女良多,二女不知学生尚在人间,心实惴惴,不敢传书相讯。
只能求助于恩师,望能回书,告知二女家中之境况。
长女之婿,原为耀武营游击将军徐鸿。
幼女之婿,原为耀武营参将贾崇。
年深日久,已不知其近况,烦祈恩师详查。
投笔伤情,临书惘惘,言不尽思,再启珍重。
隆庆十二年春,学生沈岩于杭州万松书院遥拜。
得知沈岩还在世毕竟是喜事,沈碧云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她重新给王穆两人见礼,得知父亲依然健在,她刚才更多的是喜极而泣。
王穆叹道:“老夫当年是你父亲会试时的座师。
现在还能想起,当年他在簪花宴上的意气风发。
可惜他性情太过刚直,不知变通,白白蹉跎了十年光阴。
现在能在万松书院教书育人,也算是得其所哉了。
他只跟我打听你们的消息,不过老夫觉得还是直接告诉你们比较好。”
沈碧云再一次拜谢:“多谢老大人告知我父亲的消息,小女感激不尽。”
“老夫今日来此还有一事。
贾小子所写之书得利甚多,这第一本的利润预计能有二十万两白银。
整部书下来,利润预计将高达三百万两以上。”
王穆话一说完,花厅中立刻陷入沉寂。
不单沈碧云和徐山震惊了,就连贾琼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三百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如今两淮盐税一年也才三百万两。
国库一年的总收入,折合白银也才才五千万两左右。
他这次真的是一本书就实现财务自由了!
王穆顿了片刻,等她们消化一下后继续说道:“按照先前约定的分成办法,我们王家能分得一百五十万两。
这实在太多了,以后的分成改成一九分好了,文华斋只占一成即可。”
贾琼立刻反对道:“千万不可。见利而忘义,君子不为也。”
王浑说道:“贾小友,我们王家平白得如此巨额之利,实在心中难安。
就按照我父亲说的办吧。
再说就算是只得一成,也已经是非常可观之利了。”
贾琼却道:“前辈此言差矣。
若不是有文华斋的渠道之力,晚辈也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银子。
我先前就曾说过,对半分成才是公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