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马皇后发现她也是如有所思,就知道他们夫妻二人肯定想到一块去了。
“夫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马皇后点点头,向农户方向示意了一下:“夫君你看,那些农户带来的粮食似乎都不太多。”
“前面那些完税的农户交粮少,妾身还以为他们耕种的田地少,但放眼望去,发现那边几个保甲的几十个农户,带来的粮食全都没有多少。”
“这就有些说不通了,咱们也看到了清远县的田地,不可能来交税的这些人田地都少,或者都十分贫瘠,因此就显得十分蹊跷。”
朱元璋点了点头:“夫人说的不错,若是年景不好收成低也就算了,可如今清远县大丰收,如今眼看队伍过半,收上来的税却是没有多少。”
“咱家估算了一下,这些农户的粮食全都收完,大概也就和其他普通县的税收差不多。”
说到这,朱元璋冷哼了一声:“甚至咱家上次巡游大明,处理过的一个克扣税银的贪官,他们县当年的税收大概也就是这个数量。”
“要知道,那个贪官可是贪污了大半的税收粮食,就是那样也有如今清远县的规模,这个顾良真是乱搞!”
朱元璋的脸色越说越冷,最后一张大长脸直接垮了下来,看得一旁护卫的毛骧心里猛的抖了一下。
毛骧心道完了,才刚看到点陛下的笑脸,这顾良怎么又搞幺蛾子,看陛下这状态估计是已经怒发冲冠了,可千万别犯错,不然岂不是成了顾良的替罪羊。
小心些,一定要小心些……该死的顾良!
毛骧:怨念+1+1……
马皇后也有些失望,她原本十分看好顾良,看到百姓那些幸福的笑容,她也很是欣慰。
现在才知道,原来百姓吃的好,不是收获多,而是交的少。
难怪陛下大发雷霆,还要筹建锦衣卫,看来这清远县的税收真的要查一查了。
想到这马皇后看了朱元璋,此时的朱元璋气的眉毛都一跳一跳的,可偏又无处发泄。
马皇后见状连忙安慰:“夫君,不可动怒,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朱元璋重重的哼了一声:“农税是国之根本,农民的赋税咱家已经定到了最低,甚至已经比之宋元都低了一倍,为此朝廷付出了多少。”
“这农税上要是出了问题,那可就是大问题,这个顾良这么能在这上面动手脚,简直妄为!”
“胡闹,简直在动摇大明的根本。”
朱元璋的怒火无处发泄,口中不停的控诉顾良的“罪行”。
马皇后则在一旁,不停的安慰。
“这其中或许有咱们不知道的东西,不如后面再找顾良问问。”
“不会的,咱家可还记得,拱卫司交上来的奏本上说,清远县之前的几次缴税,只比周边县多处几十两,最多的一次也只是多了百两银子。”
说着朱元璋指着那边丰收的田地:“就这,这么多的粮食,他顾良就给咱交上来超过临县百两银子。”
“咱看他就是贪,手上那么多的店铺股份,那么多店铺分红,如今还不满足,还要在咱家的农税上动手脚,着实可恨!”
当初看到清远县只比临县多处百两银子时,朱元璋还以为其余那些都被顾良贪污了,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收上来。
这时朱元璋想起了,在税收开始之前,顾良和各个保甲负责收粮的粮长说话的画面。
难道顾良的贪污操作不是克扣,而是买通粮长,在交税的前一个步骤就已经完成了操作。
可这里面要涉及很多的人,那样岂不是很容易暴露。
另外粮食种在地里,那么大一片谁看不到,实际缴纳数量和田地里的数量差距如此之大,顾良肯定还有其他手段。
而且这么大的事,也不是一个县令能够撑得起的,背后估计还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