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景,韩清心里有底。
他缓慢走到夜香车旁,用空闲的右手依次打开车上的几只桶盖。
果然不出韩清所料,里面什么都没有。
见此,领头的小子一下瘫坐在地。
韩清快步走回,看着这小子,笑问道:“这回服了吗?”
关银屏一脸懵逼地看着韩清,脑袋冒出大大的问号。
韩清也察觉到了关银屏的疑问,随即开口:
“完美本身就是破绽。
你们自以为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们假扮成夜香郎,在城中刺探消息,准备了夜香车、夜香桶,自以为天衣无缝。
为了掩人耳目,你们在其中的一些桶内真的装上夜香,但为了省力必不会全部装满。
所以,你车上整齐的夜香桶一直都是空的,放上去就没拿下来过,绳结很久没有动过的痕迹。
其次,你们伪装成夜香郎,却不知夜香郎每晚倒完夜香后,都必须把夜香桶送回。
此外,刚才一路过来,臭味渐浓,你跟我们一样干呕不止,说明你并非常来此地。
你说,是也不是?”韩清低头看着地上的头目,反问道。
“精彩精彩,可惜……”
“可惜什么?”
地上的头目稍一停顿,突然奋起,左手一把搂住韩清,右手握着匕首,一边向后退,一边大笑道:“哈哈哈,可惜这么聪明的人就要死了。”
头目哆嗦着手指着关银屏,继续道:“放我走,否则我杀了他!”
关银屏听到这话,不但不怒,反而摆摆手笑道:“放你,是不可能放的,他?
不过是个算命先生罢了,你请便。”
头目一听,满脸懵逼地看了眼韩清,见韩清点头。
又抬头看看关银屏,关银屏仍然漫不经心地笑着朝前面走来,逼得他连连后退。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他。”
这头目明显还没想明白,威胁的语气虚了不少,估计满脑子都是这踏马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说了,你请便!”关银屏还是那副波澜不惊地笑着说道。
女人心海底针,韩清此时心里也没底了。
他拿不准到底关银屏是真的不在乎他的死活,还是什么。
本来也没什么交情,甚至一直以来也不受她待见。
没想到,今天才让她有可能不再称呼自己“死骗子”,这就要挂了吗?
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韩清第一次感觉到死亡是如此的近,都怪自己大意了……没有闪!
“怎么?还不动手?”关银屏轻描淡写地说:“你再不动手,我可动手了!”
这头目是真被逼到了绝境,原本以为薅到了救命稻草,却不想这玩意最多是个短暂的挡箭牌。
“小子,别怪我手辣,谁叫你这么聪明的,下辈子做个傻子吧!”说着,这头目高高举起手中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关银屏突然跃起,手中的刀如闪电般朝着头目举起的手劈去。
只听一声惨叫,这头目一把甩开韩清,抱着右手在地上打起滚来。
韩清被关银屏一把抓住甩到身后,站定后才看清。
韩清现在算是明白,为啥关银屏一个姑娘家却使用双锤这样的武器了。
在关银屏这一刀背下,那头目的右手骨头悉数被震碎,整条右手臂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