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这次说的是实话。
他根本没见过什么公主皇子。
虽然是宰相李训之子,但李训似乎预先料到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很少让儿女露面,更别说进宫了。
正因如此,李鹤兄妹在如此绝境中,才有喘息之机。
崔泰娓娓道来:“西平公主生性好动,自小不读诗书,反倒喜好舞枪弄棒,甩得一手好鞭。”
“鞭?”李鹤嗤笑:“哪种鞭?”
崔泰被问得云里雾里,正色答道:“自然是十八般武器里的鞭。”
“哦,却原来是个女汉子。”
“这还不算,公主最大的兴趣,是赌!”
“赌?”李鹤有些意外。
赌坊里一百个人当中,找不出一个女的。
这西平公主好赌,也是独特。
李鹤来了兴趣。
“正是。”崔泰继续答道:“她经常微服出宫,流连在长安城各家赌坊,一玩便是三四天。”
摇头苦笑,李鹤道:“如此任性妄为,没人管管?”
“西平公主甚得恩宠,圣上不发话,哪个敢管她?”崔泰说到此处,神情甚是无奈。
李鹤心中猜想,这崔大人定然深受这公主荼毒。
他饮了一口茶,静待崔泰继续说下去。
“就在昨日,公主在长红赌坊丢了随身玉佩。”崔泰终于说出事情关键。
“身为公主,丢了一个玉佩,并非什么大事。”李鹤说道。
崔泰叹了口气,继续道:“若是寻常玉佩,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可那玉佩是圣上亲赐,上书‘西平’二字,命文思院用上好的和田玉打造而成。‘西平’二字,还是圣上亲书。”
说到此间,崔泰开始着急,不断拍着手掌,唾沫横飞,似在诉苦。
停了片刻,李鹤终于明白崔泰想说什么。
“崔大人,想必那公主怕圣上见怪,命你限期找回玉佩,是也不是?”
“圣上见不见怪,我不知道。本官只知道,公主对那玉佩宝贝得很,限期三日,命我寻回玉佩,若不然……唉!”崔泰唉声叹气。
“长红赌坊是万年县治下,公主在此处丢了玉佩,自然先找你们。”李鹤附和。
“话虽如此,可偌大一个长安城,要想找到玉佩,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崔泰越说越绝望。
看来这公主也是蛮不讲理,李鹤对她又多了一层认识。
“先生。”董香兰也发话道:“昨日小妇人冒着病体出行,便是去长红赌坊查探。”
“何不派衙役前去?”李鹤不解。
“相公怕惊扰了贼人,反而坏事。”董香兰答道。
“这是其一,关键是公主要求,此事不得声张,下官才束手无策。若不然,禀告那金吾卫,什么贼人都逃不了。”崔泰不断摇头。
“想必她是怕圣上得知,从此不许她出宫游玩。”李鹤笑道。
崔泰站了起来,再次来到李鹤身边,躬身便是一拜。
“请先生救我。”言语中已是恳求之切。
能搭上长安城一个有实权的官,也没甚坏处,李鹤心想。
“大人言重,在下该如何帮忙,请大人直言。”他说道。
“请先生为我测一卦,看丢失玉佩,是否还在长安城中?”崔泰直言。
“行,请大人赐字。”李鹤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想到自己若找不回玉佩,便会沦为阶下囚,崔泰叹息着,在纸上写了一个“囚”字。
“囚?”
李鹤在心中朝天机石道:老祖宗,这个简单,不用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