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十月十五,甲子日。
宜祈福、斋醮、祭祀先祖。
每逢这个时节,都是皇室成员祭祖的日子,而今年的祭祖日,对于朝中重臣来说更意义非凡,同时也是王子腾出发巡视九边的日子。
这一离去京都…
就代表彻底离开了权利中心。
走容易,回来可就难了。
内城的一片湖泊,紧挨着皇城。
湖畔种着一颗颗柳树,这个季节,柳叶还没抽芽。
水面搭建着曲折的长廊,连接湖中心的汉白玉高台,祭祖的地点就在这里。
还没破晓,天是黑的。
文景帝站在高台之,准备仪式,身后站着的是文武百官。
“果然,勋贵们都没来。”
文景帝自嘲般的笑笑。
夏守忠压低声音:“皇城司的人都说,他们在城门口送王子腾去了。”
“昨晚,贾珀来过。”
文景帝似是没听见。
按理说,勋贵们连祭祖日都不到,显然是彻底站队太皇,摒弃了自己的颜面,可文景帝像没当回事似的,自顾自的呢喃:“他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好日子?”
夏守忠挑了挑眉。
文景帝嘴角微微扬:“铲除异己,也得先确定谁是异己才行。”
现在。
终于确定了。
有了目标,就无需再留情面。
沉雄厚重的钟鼓声传来,回荡在众人耳畔,一股肃穆之意涌来。
在祭祀专用的乐曲声里,祭祖开始。
文景帝脸没表情,却心潮澎湃。
“舞台交给贾珀了。”
“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今日便知。”
……
凌晨的寒风裂面如刀割。
王子腾把寒冷的空气吸入肺部,振作精神。
勋贵们齐聚一堂。
站在队伍最前列的,正是八公后人。
“贾府还没动静?”
王子腾微微蹙眉。
在他的预想之中,自己和贾珀总有一天要碰面的。
贾珀想要彻底在京都站稳脚跟,就不会错过将自己踩下的机会。
“今日若不出现,就再无机会。”
“从今往后,他注定要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王子腾越发得意。
他甚至已经想好,借助宝玉被打,乃至下跪的借口发难,离开前再压制贾珀一次。
“可惜,我高估他了。”
“狗屁的冠军侯,不过是被吹捧出来的,太不中用。”
王子腾啐了一口。
还以为是贾珀怂了。
“不是人屠不强,而是王兄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牛继宗追捧一句。
柳芳点了点头,奉承道:“全京都,谁不知道王子腾位极人臣?”
勋贵们面面相觑。
这场斗争,终究是王子腾占据风,他们没有选错队伍。
“不等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