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小珠一边帮秦娘子擦拭着,一边想。
秦想想的脸色好了许多,潘文雄坐在一旁说:“”都是我不好,竟是不省得你吃不得冰乳酪。
秦想想朝他笑了一笑:“不怪你,都怪我贪嘴。”
潘文雄还想说,邓四家的换了衣衫来了:“家主,老太太有请。”
潘文雄只得依依不舍的告别秦想想,往季氏住的院子里去。
季氏神情肃然:“秦氏的身子骨这般弱,恐怕难堪主母之位。”
潘文雄争辩道:“成茂叔医术不错,可以慢慢调理的……”
“我担心的并非这个。”季氏说,“我担心的是子嗣问题。”
潘文雄愕然:“这和子嗣有什么关系?”
“她身子骨弱,又吃不得寒凉的食物,这样的女子,不容易受孕。”季氏很有经验,“可我们狼部落,如今急需的是开枝散叶。”
潘文雄张了张嘴,忽然有些茫然。
他从小就知道,他肩上背负着的责任很重,重到关系着一个部落的重生。
“你若非要她做主母也可以。”季氏说,“但你得纳妾,以保证子嗣。”
今晚他才信誓旦旦的和秦想想说,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不过才转眼,他便要推翻他的誓言了。
潘文雄忽地泄了气:“这不是还没有落定结论吗,我们可以先试试的。”
季氏没有正面回答他:“雄儿,你先回去想想。”
潘文雄出了门,想到秦想想的院子里去,顿了一顿,终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子。
看门的小厮尽忠职守地守在门口:“家主。”
潘文雄颔首,像是想起什么:“方才可有异样?”
小厮摇头:“禀家主,并没有。”
潘文雄这才进门去,直奔他放舆图的书柜,待扭转机关,发现舆图都好好的在原来的位置,才松了一口气。
他又将舆图锁好,叫小厮打水洗漱。
至于秦想想那边,有丫鬟伺候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但秦娘子的身子骨,竟然这般差劲吗?若是她真的不能生,自己又该如何办?
小厮很快打来热水,伺候着潘文雄洗漱了,留了一盏灯又出去了。
潘文雄今日奔波了一日,早就累极,虽然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但刚躺下便沉入了梦乡。
只临睡前,他模模糊糊的想,诶,本来今日,应该是很美好的一日……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只待下个月雨季开始,便要揭竿而起。
小喜小珠伺候了秦娘子半晚,早就累极困极,一听得秦娘子说无碍了,只想着将自己的铺盖铺好,梦周公去。
小喜倒是尽责,支撑着看着秦娘子沉沉睡去,留了一盏灯,刚倒在铺盖上,就沉沉睡去了。
夜沉沉的,风越来越大,将外面的树木吹得直晃。
潘家别院的人都累极了,昏昏沉沉的睡梦中知晓许是要下雨了,但意识仍旧与周公纠缠,爬不起来。
秦想想悄无声息的起身,将支摘窗打开,让已经带着些许雨枝的风吹着自己单薄纤细的身子。
吹了约莫两刻钟,她才缓缓的将支摘窗关好。
次日清晨,潘文雄刚起来,邓四家的便来报:“家主,秦娘子突发高热,可是要去请成茂叔公?”
潘文雄皱眉:“罢了,不请成茂叔了。我记得沧州城里还有一家回春堂,那里的医工听说医术不错,就请回春堂的医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