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

“呜哇！”

“师尊······对不起·····弟子给你丢脸了呜呜····”

擂台下，一群人围在眼睛都哭红了的沐倾安身旁不断哄劝关心着，何清露更是拿着手绢替她擦着眼泪，搂着她一个劲儿地安慰。

另一边，连灵剑峰的弟子们都忍不住对那位师姐埋怨道：“师姐，让你不放水，你还真不放啊？你看倾安师妹多难过啊”

“唉，抱歉啊，其实我已经很努力想赢得狼狈一点了……”那师姐也是一脸愧疚。

不远处，靠着殿门的沈渊也沉默起来。

“··…咳咳。看来还是咱们把小倾安宠的太狠了啊。”

“还不是你这个不管事的师尊的错？”洛依依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没办法啊······小倾安那么可爱，我也下不去狠心去对她严厉啊。你这个当师姐的不也老是心软嘛。”

说实话。真不怪沈渊。这么一个乖巧水灵又可爱的娇柔小天使，谁都狠不下心去对她严加教导。

当然。

最主要的原因，是沈渊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沐倾安的资质着实平庸，光靠丹药堆积的底子和临时抱佛脚学的剑术，在这个好学生遍地走的临仙宗里实在讨不了好处。

哪怕她已经拼尽全力，用心又刻苦地努力过了。

这就是这个世界最残的事情。有些差距，不是个人的努力所能弥补的。

这个结果，别说沈渊。就是最宠沐倾安的何清露，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过，也不算坏事嘛。”

沈渊笑眯眯地看着人群中哭得梨花带雨的沐倾安，轻声说：“人生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让咱们的小公主也体验一下受挫折的感觉，也不错。”

洛依依悄悄侧头偷瞄了他一眼。

自家师尊此刻看向沐倾安的眼神，柔软无比，像是注视着孩子长大的老父亲一样柔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记忆里已经被颓废侵蚀的不成样子的男人，已经开始频繁露出这种完全不一样的情绪。

不再是自责，不再是苦涩。不再是毫无生气的死寂。

而是目睹生机勃勃景象之时的欣慰。一切好像就是从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师妹入门开始。

她的到来像是推开了残破废墟里的门，为整个萎靡颓废的第九峰注入了全新的生机。

洛依依忽然觉得，这幅画面自己似乎已经期待很久了。

她终于听到了属于自家师尊身，齿轮重新转动的声音。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

“没、没什么。”洛依依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小声说，“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哄你的小公主吧。”

“倒也不用刻意哄啦。小倾安也不是那么娇气的小姑娘。睡一晚，她会自己给自己打好气加好油的。”

沈渊侧倚在门框，静静望着人群中的沐倾安，嘴角却是欣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