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又喝这么多酒啊。”

“被清露姐知道了，又要骂你了。”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将茶水放在床头。

然后开始勤快地收拾起了屋子。

打开窗子透气。收起空掉没空掉的酒壶。扫干净摔碎的酒壶碎片和秽物。爬床将乱糟糟的床铺铺好。

七八岁的小女孩，这样爬爬下干这么多活，早就累得香汗岑岑。

但是小女孩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不仅没有丝毫怨言，反而一脸充实享受的样子。

将屋子打扫干净后，她又去涮了热毛巾，爬到床边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沈渊的脸颊和身子。

衣服也已经脏臭不已，小女孩也干脆一起帮他脱掉扔在一边一会儿去洗。

只是擦拭身子的时候，她俏脸略有红润紧张，视线也躲闪又好奇地来回游视着。

小手柔软地在沈渊身一寸寸擦拭着，认真而仔细。

做完了一切，她才重新替沈渊盖好被子，坐在床前等着沈渊酒醒。

闲暇无聊，她又摘下了头两束系马尾的头绳。是浅绿色的，像是嫩草一样清新好看。小女孩拿在手里来回把玩，爱不释手。

这是沈渊下山买酒的时候随手买的。虽然完全不值钱，但小女孩一直视若珍宝一样戴在头，每当闲暇就拿出来甜蜜地把玩着，越看越喜欢。

“····…幽儿······”

小女孩忽然感觉手臂被人握住，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回头之后却看到沈渊脸颊微微颤动的眉毛。

“师尊……又梦到师娘了吗？”

她没有挣脱，而是小心翼翼地像小动物一样侧躺到他身边，让他以一种舒服的姿势继续握着自己的手臂。

躺在床，小女孩就可以平视着自己师尊的睡颜。

沈渊的眉毛狠狠纠缠在一起，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汗珠从额头滚落，都被小女孩仔细擦拭掉。

她稚嫩的俏脸满是失落和难过，却也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师尊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毫无办法。

“师尊······今天我去了州城呢。那里好大，好热闹，街有好多人，还有师尊爱喝的酒。”

“师尊，清露姐又给你炼了丹药，还亲手熬了药汤呢。我晚就去给你拿，喝了晚就睡得着了。”

“对了，我今天还在回来的路遇到了一只小狗。黄色的毛，见我不叫，光摇尾巴，好可爱哦。”

“师尊，我能在咱们殿里也养一只小狗吗？”

“师尊，你别不开心了好不好啊······”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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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依依睁眼的时候，窗外的晨光已然清冽。

她静静看着天花板发了一小会的呆，将方才做的梦全部都从脑子里驱散了出去。

枕边还是湿湿的。洛依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过了一场。

她面无表情的起身，绑好头发，也没换睡衣，而是拎着枕头直接一脚将屋门踹开。

然后狠狠砸向了大殿中间讲荤段子讲到捧腹大笑的沈渊。

“吵死了！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啊！”

看着怒气冲冲的洛依依，一旁本来也在捂嘴偷笑的沐倾安顿时吓得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她。

沈渊则是被砸了个踉跄，半晌才拿过枕头郁闷道：

“喂，你要欺师灭祖啊用这么大力气？再说了都什么时辰了，自己不起床还怪我们？”

“哈？你以为我昨晚又是替谁干活干了个通宵啊？”洛依依冲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脸拧了起来，“你这混蛋师尊不帮忙也就算了，过河还拆桥是吧！”

“疼疼疼……”

沈渊眦牙咧嘴地求饶了半天，才终于挣脱魔爪，揉着脸小声嘀咕起来：

“什么暴脾气······将来肯定一辈子当剩女的命。”

“你说什么？”

“我说不愧是我的弟子。就是长得漂亮还声音温柔好听。”

洛依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一旁一脸乖巧的沐倾安。

“大清早的你俩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