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已是泣不成声的哽咽,她紧紧抱着面前这人,害怕他会从自己怀里消失,非常的害怕。
百里御轻叹一声,回抱着她,眸光温柔怜惜:“一定会的。”
如果这个可以成为她心中唯一的念想,他愿意做下保证,让她不要在以后独自一人的生活,没有任何的盼头。
不求长久相伴,只为未来一线的似曾相识,便是到时候伴随她的是另外一人,也是好的。
便是心里酸疼,百里御也尽力想要为她着想,若是他不能常伴,那么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她与另一人的相知相识甚至相爱。
两人各怀心事,不约而同都是为对方着想。
百里羽弦不过是待了一个多余,就得出发前往京城了,离开时抱着秦若白哭的稀里哗啦:“娘亲,儿砸舍不得你。”
秦若白拍拍个头已经比她高,抱着她的时候都需要弯腰的儿子,咳了咳,悄声道:“你每一年都是这句话,每次都哭的这么没形象,我都差点忘了你两世加起来的年龄都比我大了。”
百里羽弦哭着哭着,听到这句话,直接打了个嗝,瞬间收敛眼泪,一步三回头,委屈巴巴的上马车。
秦若白啧啧了一声,颇为无奈道:“小半年之后,我与你父亲会去京里一趟,顺便住上一段时日。”
百里羽弦先是一副你该不是骗我吧的不可置信,随之就是眼中带光的兴奋:“真哒,没有骗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秦若白端着冷傲的神色,瞥了怀疑自己的儿子,转身就走了。
百里御紧随而上,朝着身后的儿子摆摆手,示意老父亲的再见奉上了。
百里羽弦高兴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见两位长辈走了,百里靳德才嗤笑道:“真是可惜,没让京中那些觉得你特立独行、魅力非比寻常的姑娘们,看看你那哭成狗的模样。”
百里羽弦丝毫不在意自己出糗:“你懂什么,这是我们家表达感情的方式,我母亲情绪淡淡,那么作为儿子的我就应该主动点。”
“但是你这表达感情的方式,我有点不敢恭维。”司徒济行赶着许久不曾使用的马车,一边回了一句嘴。
想想他若是对着母亲鬼哭狼嚎,她定然会以一种我这儿子没救了,是时候重新生一个的想法。
因他这句话,百里靳德也忍不住自行带入角色,想想他父皇御书房那根打磨得光滑铮亮的棍子,下意识抖了抖,神经兮兮的摇了摇头:“完全不敢想象,若是我胆敢这样,父皇定然会拎着棍子,从御书房追到城门口。”
三人对视一眼,对百里靳德形象生动的那个想象中的场景,纷纷报以杠铃一般的笑声。
三人此刻完全不知道,随着回京之后,接触各种权利中心的事务,这一次的外出,却是他们一生之中,最为难得的恣意。
凉亭之中,百里御熟练的烹茶。
“自从他长大之后,你似乎总是在疏远他。”
秦若白闻言神色微变,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情绪寡淡,良久才是眉眼泛着温柔:“儿大不由娘,年纪大了需要经历的风雨有很多,我也不想成为拖住他的那个人。”
适当的放手,这是秦若白这位一直学习成为母亲之人的感悟。
在他劳累之后,她又会是他的净土,便是那么简单。
百里御忍不住沉思,随即侧头望着她柔和的侧脸,伸手拂过她额间被微风吻过的碎发,目光悠远:“难怪我会喜欢你。”
听到他这醉人的情话,秦若白回望着他,嘴角泛着清浅甜蜜的笑意,似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端正了举止,专注的盯着面前的茶杯。
便是老夫老妻,带着稳重而自然而然的情话,还是会产生些许羞涩,浅淡却又美好。
时光无情,记忆却是静美,某一瞬的甜蜜,永远都会定格在脑海之中无法忘却。
趴在长廊下晒太阳的大胖,懒洋洋的睨了那二人一眼,舔了舔自己爪背上的猫,翻了个身,眯起的猫眼像是在笑。
时隔几个月,乘坐马车的三人比出行快一些的速度,回到了京城。
皇帝百里珏开始将手中的权利慢慢交给了太子,权利更替之时,常年蛰伏在京城的一些势力,隐隐又有开始冒头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