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从袖中抽出一叠银票,数出几张,说道,“这是二百两银子,老齐,现在咱们当面过契,你拿了银票去,你这女儿可就要跟小爷走了。”
老齐看到银票,眼睛已经直了,闻言连忙谄笑道,“薛大爷说的是,我这女儿能跟了薛大爷,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薛蟠哈哈笑着,将要把银票递过去,忽然被贾环拦下。
薛蟠说道,“环兄弟,你且稍等,等哥哥我把此事结清,咱们回我家去,你不愿意到外边去,去我家总没什么打紧了吧。”
贾环说道,“蟠大哥,去贵府的事情,稍后再说,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薛蟠嘿嘿笑道,“我昨日在城中闲逛,见着老儿在插标卖女,目前一向教导我,要怜贫惜弱,我见这位姑娘实在可怜,就用二百两银子把她买下来了,只是昨天不凑巧,身上带的银子不够,所以就拖到今天再来结账。”
贾环问道,“蟠大哥问准了此事没有?不会有什么妨碍吧!”
大乾王朝明令禁止民间私自进行人口买卖。
薛蟠笑道,“问准了问准了,能有什么妨碍?这老儿穷得要死了,养活不了女儿,身上又有病,他女儿自愿卖身救父,我这可是在做好事呢。”
贾环说道,“小弟看这老小子面相不善,此事恐怕有什么蹊跷呀。”
薛蟠不在意道,“能有什么蹊跷?我给了银子,立好字据,把人带回去,在这金陵城内,谁还敢找我的后账不成?”
金陵“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薛家虽然排行老四,但在金陵城内,绝对算是地头蛇。
薛蟠年纪虽然不大,却是金陵一霸,得了个诨号“呆霸王”,轻易确实没人会招惹他。
贾环还要说话,忽然看到巷口匆匆跑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青年来到近前,看到这里的场景,尤其是往那个女孩子的身上看了两眼,才拉着老齐的袖子说道,“齐伯父,这是怎么回事?”
老齐看到青年,脸上一变,说道,“冯公子,这个......”
薛蟠看到张得比他高,生得比他帅的冯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摆着架子,懒得搭理他,也对老齐说道,“老齐,这是怎么回事呀?”
老齐的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汗珠,结结巴巴道,“薛大爷,小人......”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冯渊见状,松开老齐的袖子,向薛蟠拱手说道,“这位兄台请了,在下冯渊,前日与齐伯父商定,和这位姑娘定下亲事,明天是黄道吉日,前来迎娶,不知兄台来此所为何事?”
薛蟠歪着头斜着眼睛说道,“你说和这位姑娘定下亲事了?”
冯渊说道,“正是!在下已经奉上100两银子的聘礼,还立下了婚书。”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婚书,递了过来。
薛蟠接过婚书,胡乱看了一眼,几把撕成碎片,扔到冯渊脸上,鼻孔朝天道,“小爷我不管你什么婚书不婚书的,这个小娘们儿小爷看上了,这200两银子赏给你,赶紧给小爷滚蛋!”
说着,把本来要给老齐的200两银票,也摔在冯渊的脸上。
冯渊受此羞辱,脸色涨得通红,义愤填膺道,“在下和这位姑娘一见投缘,发誓此生非她不娶,已经定下了婚约,明日就要迎娶,兄台怎能行此横刀夺爱之举?”
薛蟠哈哈笑道,“婚约?哪儿来的婚约?你拿出来给我瞧瞧!”
婚书已经被薛蟠撕碎,冯渊拿不出第二份,气得浑身发颤。
薛蟠冷哼道,“你这小白脸儿,还不知道小爷是谁吧!小爷看上的东西,谁人敢抢?你要是识相的话,就拿了银票赶紧滚蛋,惹恼了小爷,有你好看!”
这个时候,冯渊的身边的下人里,有人人才薛蟠,连忙凑到冯渊耳边说明,冯渊听了,脸上一变,但是扭头看着怯生生站在一旁的英莲,还是鼓起勇气,梗着脖子说道,“薛公子,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
话还没有说完,就把薛蟠一巴掌打在脸上。
薛蟠边打边叫道,“理什么理!小爷的话就是理!给脸不要脸,给我打!”
薛府的长随小厮,显然不是第一次和薛蟠一起做这样的事情了,闻言个个争先,冯渊瞬间被打倒在地。
贾环在一边热闹看得正起劲儿,见薛府的人手脚没有轻重,连忙出声道,“住手!不要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众人都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薛蟠打了冯渊一巴掌后,虽然没再亲自动手,却一直在旁边指挥,嘴里叫着,“打!给我狠狠的打!”
贾环见原著中的悲剧要在眼前上演,不得不出手了,左右看了看,在薛蟠的腰带上,看到一个附庸风雅的折扇,贾环伸手抽出来,以扇当剑,闪身挤进战团,雪山剑法挥洒使出,已经打红了眼的薛府下人,唉哟乱叫,腿脚吃痛,纷纷倒地。
薛蟠不明就里,见状上前,要给躺在地上的冯渊补上两脚解气,被贾环用扇骨点在小腿上,痛呼一声,抱着腿也倒在地上。
贾环第一次在人前展露武功,效果非常好,心中有点自得,击退薛蟠之后,唰地一声展开折扇,装模作样的扇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