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这顿，我们就散了吧。”

郑市，慢时光咖啡的角落位置。

一对男女相对而坐，女人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淡黄色的裙子，正安静的用刀叉吃着牛排。

男人则靠在沙发上，眼神中的那一丝丝痛苦被他深藏，脸上挂着微笑，似乎想表现的轻松和潇洒。

话是男人说的。

女人手握刀叉的手顿了下，她抬头看了眼男人，眼神闪过几分慌乱：“怎么了？”

郑万笑道：“房子烂尾了，我负债一身，你也考上公了，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

这不是渣男语录，这只是郑万不想闹太僵的原因。

自从女人考上公务员后，先是搬家，又是有意识的疏远冷落。

女人应该想找一个跟她门当户对的吧，或者说，她已经找到了。

郑万脑袋里浮现出了她挽着别人手臂散步的场景，她笑的很甜，跟刚认识自己时一样。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小说中的剧情发生在了郑万身上，只是她做的很隐晦。

郑万不想歇斯底里的质问或者求饶，但味道很香的牛排郑万实在没太大胃口了。

“账结了，我先走了。”

郑万手扶着卡座扶手站起身子，自顾自走出了西餐店。

女人没拦也没喊，或许算是默认了。

说分手很潇洒，但难过也是真的。

她比郑万小了四岁，郑万大四时她大一。她入学后郑万主动供她读书给她最优质的学习环境。

大一到大四，又到考研考公，总共八年时间。

郑万不知道付出了多少金钱和精力，反正也算拼尽所有了。

两人也谈过婚姻细节，她说希望能够在郑市扎根，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

郑万就跟老娘商量买房的事儿，东拆西借，终于首付买了套三百万的房子，以备结婚用。

前些年大环境还行，郑万工资水平也不错，一个月有两万出头，一边供她读研考公一边还着房贷倒也勉强。

今年大环境变差，郑万险些被裁员，工资降到了一万块，熬夜加班累到中途疲软，就算这样还完房贷也依然一分不剩。

老家的母亲得知后每个月都会固定给郑万打钱，后来郑万从邻居嘴里得知，母亲已经三个月没沾过荤腥了。

厄运专挑苦命人。

即便一个家庭都在拼命努力，可厄运来临的时候，人还是脆弱的毫无反抗之力。

买的房子烂尾了，开发商跑了；母亲过度操劳又没钱治病去世了。

经历了这么多烂摊子事，郑万看透看开了很多。

房子烂尾，负债一身，自己过的已经一团糟了，再讲感情实在没有意义。

郑万漫无目的的在喧嚣的城市里走着。

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是一言难道。

“小兄弟，买本书吧。”

一个大爷的声音喊住了他。

大爷坐在天桥角落里，嘴里叼着旱烟，笑眯眯的咧着一口大黄牙，面前摆了三本书。

《一个亿》

《一个宝藏女孩》

《十七岁》

闹呢么。还有书起这种名儿？

郑万本能的准备拿起第一本试看，却被老头拦住了。

老头像讨论美国大选一样表情严肃：“只能拿起一本，好好考虑一下。”

郑万突然发现眼前的三本书全都发光了。

他现在的感觉很奇妙。

眼前放着的好像不是三本书，而是三个选择。

一个亿？它能解决很多很多的事，比如还清房贷，买个别墅，找十个嫩模。但父亲没法起死回生，遗憾还会在。

宝藏女孩？呸，别扯淡了，这辈子被两个女人伤的遍体鳞伤，哥以后要做【莣樂愛】先生。

十七岁？好像……还可以呢？

郑万拿起了第三本书。

光芒将他笼罩，他的脑袋传来了剧烈的眩晕与疼痛感。

……

……

郑万感觉脑袋有点昏，耳边有些吵，眼睛有点刺眼，好像被七月份正午的太阳照着一样。

他眯缝着眼，微微低着头，才稍稍缓解了那刺眼的光芒。

眼前的一切慢慢变得清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站在他前方三米左右。

女孩估计只有十六七岁那样，她穿着蓝白色土掉渣的校服，但露在外边的皮肤却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似的，鹅蛋的脸型又略带婴儿肥，让人怀疑是不是能捏两个汤圆出来。

这么嫩的汤圆……也不知道未来会被哪个猪拱了。

“郑万，过了暑假就是高三了，虽然我感觉你很好，但我觉得我们这时候不应该谈恋爱，应该好好学习才对。”

正欣赏着的郑万没来由的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本能的冒了出来。

郑万这辈子栽在了两个女人身上，一个是刚刚上岸就开始骑驴找马的无情女人，还有一个是高中到大学舔了七年的女孩，名叫夏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