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雄若有所思。
随即,神情微微一怔,不做停留,跟了上去。
曹雄没有立即追上,而是坠在其后。
远远望去,那人也未撑伞。
大雨中的身影,显得格外狼狈。
跟着他,曹雄一路进了城南,来到一处院落外。
只见此刻正有一群人撑着雨伞立在门外。
看其人表情,似乎在特意等着什么人。
当那人身影走了过去,这群人立时将其围起,随即就是一阵嘲讽、奚落之声传出:
“呦,这不是陈兄吗?怎么搞成这副落水狗的模样?”
“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真是有辱斯文!陈兄,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啊?”
“休要这般说,陈兄以前那是一般人吗?他可是那什么恶狗帮的少主!”
“啊?恶狗帮!里边不会都是些恶犬吧?我最怕狗了!”
“诶,你们不要误会了陈兄,他和那些恶犬可不一样,人家早跟他那狗爹划清界限了。”
“什么?爹都不认了?那岂不是连狗都不如!”
“哈哈哈……”
门前几人挡住了那人去路。
不顾那人越发难看的脸庞,互相间有说有笑。
肆意的羞辱着那人。
那人本不欲理会,但却又躲之不及,只能看着为首之人,高声怒斥道:
“姓李的!你们有完没有!”
“你们说我可以,休要侮辱我爹!”
“大家都是同窗,我陈萧自问往日对你们不错,何故如此于我难堪?”
看着眼前几人熟悉的面孔,陈萧面容扭曲,早已不见昔日笑意,此刻写满了愤恨。
这几人都是他曾经的“朋友”。
往日里对自己是跟前跟后,笑脸相迎。
自己也不吝钱财,予他们好吃好喝。
尤其是那个李明远,自己更是将其视为知己好友。
没想到父亲身死,这些人竟露出如此丑陋面孔。
近日来,他没少被这些人奚落。
今日恰逢父亲下葬,想不到这些人更是变本加厉。
竟将自己堵于门外挖苦嘲讽!
“对我等不错?”
见对方终于还了嘴,为首李姓男子嗤笑一声,不屑道:
“呵呵,是挺不错的。”
“端着你那副高傲面孔,对我等呼来喝去,施舍些你瞧不上眼的铜臭,可当真是不错!”
没等陈萧开口,此人笑容一敛,喝问道: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我李明远是谁?”
说着,他伸手戳着对方胸口,怒声道:
“你不过是城西来的泥腿子罢了!”
“我李明远纵是家道中落,也比你高贵十倍!百倍!”
名叫李明远的青年,反应很是激烈。
若非曾经有所需求,他如何甘心与这种泥腿出身称兄道弟。
以前他是惧怕对方父亲势力。
而今听说那猛虎帮,竟真对此人不管不问。
连下葬这等大事,都没人知会于他。
可见已然断了关系。
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
想到这里,李明远又换了副脸面,笑吟吟说道:
“你也别说我不念及同窗之谊,我李明远也是读圣贤书的,恩怨自然分明!”
“闻听陈兄近日过得拮据,再未有大鱼大肉,只能啃那狗都不食的粗粮窝头。”
“小弟心生不忍,特意前来报恩。”
“大鱼大肉,小弟没那份能力,但些许面饼还是有的,还望陈兄不要嫌弃。”
说着,李明远自一旁书童手中,接过厚厚一摞大饼。
随之对左右之人交代道:
“文才兄、文成兄,你俩帮忙扶住他。”
“我来伺候咱少帮主……吃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