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大战,往往都是以将领及其亲卫为中心,以各级武官为骨干,精锐兵卒充填其中。
如此,便可铸就一支强军。
也由此看出,将领的亲卫军是有多么重要。
无论是将领的命令传达,还是后方督战,亦或者将领身先士卒都是少不得亲卫们的拱卫。
所以。
亲卫见自家国公爷生气也不恼,反倒以为亲近。
随后。
他便拎起那半坛子酒,自个在帐内寻了僻静角落,美滋滋地一小口一小口的呷起来。
李文忠书写之余,抬头拿余光瞥了一眼,不由笑骂出声。
“球攮的,比老子都会享受。”
不过,他也没多管。
战场,最在乎他性命的就是这些亲卫,规矩之内他也不会刻意去苛责。
摇了摇头,李文忠继续书写。
“皇明鉴。”
“此塞外朱家堡之堡主朱楷,实与皇年轻之时相貌一般无二,皆眉秀目巨,鼻直唇长。”
“臣又问其父母高堂,其言降生以来未见父母,唯有一老管家相依为命。”
“再问其年岁,年十七也,正与皇元子遇难之时吻合。”
“凡此种种,已不能仅用巧合来定论。”
“臣述所言,皆有实例为证,还望皇遣人明察。”
“外甥保儿(乳名),敬。”
“......”
写罢,李文忠起身走到军帐中悬挂的舆图前,面色复杂。
今日之事,不可谓不离奇。
他都未曾想到,竟然在行军途中遇到那少年。
“实在是,太过相似。”
“竟恍如皇年轻之时当面一般!”
李文忠忍不住再次于心中感叹。
只是,到底是事关皇帝亲子,而且是比当今太子更名正言顺的嫡出元子。
他哪怕作为皇帝的外甥,也实在不敢贸然发表意见。
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皇自己去头疼吧。
究竟是与不是,到时候自有公断。
...
想清楚了这一点,李文忠摇了摇头,将杂乱的思绪拉了回来。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侧应魏国公徐达的中路军。
这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想着,李文忠开始对着舆图仔细琢磨起来。
元人擅长骑射,大明却以步卒见长。
容不得丝毫大意。
......
一夜无话。
翌日,天刚蒙蒙亮,不过卯初之时。
等李文忠被亲兵唤醒的时候,朱楷这边已经将麾下精骑集结完毕,而其本人则是入得帐来。
“李将军,昨夜休憩的可好?”
朱楷笑着客套了一句。
李文忠捏了捏眉心,苦笑道。
“还成。”
他昨日思虑如何进军侧应直至子时,眼下才勉强睡了三个时辰。
不过南征北战多年,到底习惯了,外加他年不过三十三,精神头倒还算不错。
朱楷笑着颔首,他也就是客套一句罢了。
索性,不理会这一茬,直入正题道。
“昨日误会一场,耽搁了将军不少时辰。”
“今日特来请教将军,可有我能够出力的地方?”
“实不相瞒,我麾下的这三千精骑倒也有些战力,抵挡个万把元人应当是不在话下。”
此话一出。
李文忠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可同入帐中的一众将领却是豁然变了脸色。
“小儿辈猖狂,元人万骑之势如那乌云盖顶,锐利难当,区区三千拿着烧火棍子的汉骑也敢妄言抵挡?”
“这位小兄弟怕不是还没见过元人铁骑的吧?朱家堡?这地方本将听都没听过,怕不是碰到了几个牧民,就不知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