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道:“瞧你那点出息!”
风言道:“我不想出息,我就想活着。少爷啊,这里怎么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样,我原以为辟空显印以后,就可以得道飞仙,如同公鸡飞枝头,摇身变凤凰,有吃有喝有女人,可我现在怎么发现,这里怎么跟我们以前玩的斗狗场一样啊?”
姜小白道:“修道比斗狗还残酷。”
风言道:“就是啊,就是一千万条狗我也舍不得让它们全部咬死啊!少爷,我现在后悔了,我想回家。”
姜小白摇摇头,道:“来不及了!在你辟空显印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修道乃是与天争命,逆天行事,苍天不仁,与天斗,只会残酷到让你难以想像,一旦走上这条路,就不可能再回头了,这才刚刚开始。”
孟得刚道:“对,苍天不仁,一切还得靠自己。小侯爷,你们慢慢逛,我先走了。”
姜小白道:“慢走。”
经过风言提醒,姜小白倒也担心左敬天没眼色,把风言的名字报上去参加狞猎大会。所以当天晚上姜小白就去找了左敬天,左敬天知悉来意后,拍着胸脯说,清凉侯的人就是我的人,尽管让风言安心睡觉,绝不会把他的名字报上去的。
其实说句心里话,左敬天最想报的人就是姜小白和风言,毕竟他们之间有过生死的过节,不把这俩人斩草除根,睡觉都不踏实。但他也明白,就算他有胆量把这二人报上去,也未必有用,不要说皇庭,就连郡主那一关都未必能过去,弄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所以几天后报名额的时候,他把孟得刚报了上去,跟孟得刚猜想得一模一样。
这几天最难过的要算常楚楚了,父亲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感受,竟然开始着人为她置办嫁妆了,每次去找他说理,都要被喝斥一番。
她想离家出走,但知女莫若父,常于欢仿佛已经算准了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差两名金斗修士暗地里日夜监视着她,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心里真的好恨,不但恨清凉侯,也恨她父母,同时也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一点用,任人摆布,如同木偶。
这一日,下面各城池便把狩猎大会的名单报了上来,名单上的人常于欢一个都不认识,所以也只是象征性的浏览一遍,便让人统计好,签上名盖上大印,然后着人送往信殿让殿主批示。
送公文的修士刚出山门,没想到常楚楚却追了过来,跟那修士道:“爹爹说,送往信殿的公文有误,他要重新修改一下。”
那名修士当然不敢怀疑她的话,毕竟她是郡主的宝贝女儿,所以想都没想,便把公文交给了她。
常楚楚让他在原地等候,转身就回去了,但她没有去找常于欢,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由于这份名单并非绝密文件,所以处理也很简单,就装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封里。常楚楚撕开信封,取出名单铺于桌面,提笔在空白处添上了“姜小白”三个字。
想到这份名单一旦公布,父亲必然勃然大怒,想想都有些害怕,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又添上了自己的名字。她已经受够了委屈,受够了屈辱,她就是要她父母后悔自责,要他们明白,是他们自己逼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常楚楚又重新找了一个信封,把名单装了进去,粘好封口,又在信封上模仿常于欢的笔迹写上“呈殿主大人”,然后出门交给了那个送公文的修士。
而监视她的两名修士只负责她的安全与行踪,只要她活着且不失踪,其它事情一概不问,所以这件事常于欢根本就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