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言道:“既然少爷决定杀他,刚刚在亭府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
姜小白道:“没有借口!”
风言道:“可你杀了守卫。”
姜小白道:“守卫以下犯上,本侯杀他,没有人会有异议。但秦上天以下犯上,没有人看见,就算有人看见,也不能杀,因为他爹是亭长。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我把他儿子杀了,说不定要跟我拼命。就算不跟我拼命,这事捅大了对我也没有好处。你也知道,我这个侯爷也只剩下一个虚名,占着爵位几千年也没为国家出过一份力,属于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不知有多少人觊觎我这个位置。君威难测,如果皇帝也这样想,那就麻烦了,刚好送了个借口给他,说我草菅人命,鱼肉乡里,可以名正言顺地削了我的爵位,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风言道:“少爷,你也是在赌?”
姜小白道:“人生本就是赌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风言若有所思,半晌才道:“少爷说得没错,我们以前胆小怕事,处处委曲求全,就连嫖娼钱给少了一点,都不敢让窑姐多换两个姿势,可是呢?我们越活越没一个人样了,越怕越没人瞧得起,今天我算是见识了,少爷有种!”边说边竖起了拇指。
姜小白道:“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嘴里冒出嫖娼两个字,我打断你的腿。”
风言嘿嘿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保证以后只嫖不说。”
姜小白拿他也是没有办法,摇了摇头没再答理他。
秦上天被白白诈骗了一千两黄金,憋了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若不是男人也是水做的,自己都要烧着了。进了亭府,刚好里面过来一个家丁,便招呼了过来,道:“把屁股撅起来。”
那家丁有些莫名其妙,道:“少爷,撅屁股干吗?难道我屁股没有擦干净?”
秦上天怒道:“让你撅你就撅,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也想造反不成?”
家丁不敢再说些什么,战战兢兢地把屁股撅了起来,秦上天抬起右脚,用尽全力踹在了他的屁股上,这个倒霉鬼虽然有些防备,还是经受不起,一下就趴在地上,狗啃泥一般,脸上的皮都擦破了。
秦上天感觉火气竟敢一点都没有消减,还想再补上几脚,秦玉莲却从里面出来了,半边脸肿得跟馒头似的,道:“哥,你回来了!”
秦上天望了一眼馒头,更觉羞辱,冷哼一声,道:“进去说话。”
进了房间,秦玉莲把门关上,转身问道:“哥,我听账房说,你取了一千两黄金,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秦上天气得狠狠地砸了下桌子,便把姜小白勒索他的事情和盘托出,秦玉莲听了也是咬牙切齿,道:“这个小畜生实在可恶,拿着鸡毛当令箭,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既然他找死,咱们就成全他。哥,趁着这一千两黄金他还没有花出去,咱们把他做了,让他有命拿钱没命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本小姐也敢打,我让他今晚的晚饭都吃不了。”
秦上天道:“他若真那么好杀,我今天都不会让他走出亭府。你今天没听他左一声本侯右一声本侯,生怕我们忘了他是个小侯爷。不过我们也确实差不多把他的身份给淡忘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大意,让他抓住了把柄。你别忘了,他确实是个侯爷。”
秦玉莲道:“他不过是一个过气的侯爷,犯不着怕他,上面肯定早就把他给遗忘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一个侯爷活得像一条狗。”
秦上天道:“他可以像狗一样活着,但绝不会像狗一样死去。这么大一个国家,也不过才七个侯,他若是死了,没有人敢隐瞒不报,如果死得不明不白,上面肯定要一究到底,我们不过是个小人物,是赌不起的。”
秦玉莲道:“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哥,你忍得下这口气吗?”
秦上天脸上怒气浮现,道:“竖子欺我太甚,不把他碎尸万断,我誓不为人。”
秦玉莲道:“你准备怎么办?”
秦上天咬牙道:“我要让他悄悄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要没人知道他死了,就没人会想起他,若干年以后,谁还记得他这个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