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牙的计划有着相当高的可行性，周正确实得承认这点。

但在点头同意之前，周正还想再把老牙这罐头继续敲敲，看看里面到底还能再掉出来多少东西。

“计划听着还行，但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反而掏钱雇我出面。”

有没有正当的理由关系到周正的选择，老牙是个明白人，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藏私或者扯谎的时候。

雇人办事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把别人当傻子搞不好傻的人其实是自己，能混到如今这地步的老牙必不会是如此愚蠢。

“我和他之间有些过节，不方便由我出面。”

“早先他和人争权的时候，曾经找我买过情报。我可没糊弄他，收了他的钱、给他的也是真货。”

“但是没想到他死对头不按套路出牌，临时调整了计划，导致和我提供的情报产生了出入。”

“我收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尝试补救，但等我联系上安德罗的时候已经晚了。这家伙按照我给的情报开始行动，而且吃了大亏，间接导致他最后争权失败，被赶回老家吃自己。”

“我倒是想跟他解释，但奈何这家伙不听我解释，还扬言这辈子不会与我再沾半点关系。”

“所以要是由我出面，他非但不会认为我这是在帮他，反而会认为我这是在坑他。但你不一样，你是个正儿八经的军火商，在咱这片地界是有名号的，至少他信你的概率比信我大了上百倍不止，就这么简单。”

得，没想到里面还掺着这么一档子事儿。

知道了老牙和安德罗其实是老相识，还把人家“坑”得这么惨之后，周正反而更对一件事感到好奇了。

“奇怪，那安德罗拥兵近万，你还害得他被赶回老家吃自己。”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借机会把你给除了？我可不觉得你这破酒吧能挡得住近万的前政府军，他应该完全有理由对你下手。”

“答案很简单，我这酒吧是挡不住，但是我的老板挡得住。”

“......”

周正从没听老牙说过这话，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从老牙嘴里听到“老板”这個词。

望着周正那明显面色一凝的表情，笑一笑的老牙亲手给周正把酒倒上，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知道吗？你干掉博萨索这票，我老板知道后对你很感兴趣，很欣赏你的手段。”

“如果你能再把这单生意做好，帮我重新跟安德罗搭上线的话。我向你保证，我的老板会愿意亲自见见你。”

“别把这不当回事，你能从莪老板那儿接到的活儿、能做的生意，比我这里要大得多。所以哪怕是为了你的票子着想，你也应该听一听我这建议。”

老牙不是本地人，大伙只知道这家伙是从俄罗斯来的老毛子，其余身份背景和详细情况则一概不知。

只是单凭这俄国人的身份，老牙说自己还有“老板”、而且还是字面意思上的“可挡万人”这话。背后潜藏的各种耐人寻味和机遇可能，确实就不是周正能够视而不见的了。

“所以这算是任务奖励之一？见你的老板？”

“不，你会错意了。”

面对周正若有所思的反问，老牙给出的回答仍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