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过,拿回去就随手丢,翻出来就成这样了。”许南风把植德的宣传单一样不少的拎到科室,放在李孟面前,没敢坦白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字能看就行,很感谢。”李孟昨天上网查询了许南风提到的园艺疗法,想进一步问问就给许南风发了消息。
这方面她也一窍不通,看李孟的样子是真心想了解这方面,就说把东西拿到科室让他自己看,她只能去翻垃圾桶。
除了之前有目的的去翻看如何养活那束半死的向日葵,她没兴趣看太多,现在加上科外床旁让她忙得团团转,许南风更不想管其他事。
临床医生的专科评定对于康复治疗来说不够详细,治疗师需要用针对性的量表进行患者情况的评估。
初次评定之后要开始记录患者的康复治疗档案,根据评定结果制定短期和长期的康复目标,还需要定期记录下患者的康复进程,调整治疗计划。这些不光要付诸实际的治疗当中,还要形成文字记录。
卢林拿了一份纸质版的给她参考,许南风终于看到点治疗师该做的事情,但刚捻开那几页纸头就开始发涨:“没有电子版?全部都要手写吗?”
领导点点头,表示本科室的记录方法就是这样落后:“我们这儿目前还没有电子版,记得及时填写,不能有涂改,电子版的还在开发当中。”
“非写不可?”许南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遇到要手写这么多字的情况,她看科室的条件不至于在这方面较真,“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月底我会统一检查,治疗记录每周更新一次,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写是一方面,干又是一方面。神经外科在二楼,而治疗区在五楼,除每项治疗的时间都需要与神外的护理治疗错峰开展,还要协调好本科室的治疗任务。
因为目前科室治疗师人数较少,无法完成细致的分工。三四个人要完成的任务落在许南风一人的头上,于楚延安她一天需要跑几趟才能完成治疗。
一趟要同时做心肺、吞咽训练和肢体被动训练,最大限度的维持他现有的功能。而打开患者的口唇、活动关节成了她最大的难题,因为患者身体僵硬,既要巧劲也要蛮劲。
第二趟要送仪器给他贴上电极贴片,取机器的时候带上温度刚好的几块石蜡包裹住他的关节,最后一趟取蜡回收。
遇到电梯满员或者又要赶时间时,她只能选择走楼梯。她很厌烦重复又疲倦的工作,但她每每想到患者的病态和家属的付出,又昧不下良心敷衍了事。
这里不是她的理想之地,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理由让她必须长久的待在这里,但她又下不去决心重新开始,许南风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熬出头。
带着矛盾与迷茫开始日复一日的连轴转,而“醒过来”成为楚延安恢复的最大障碍。只有等他醒来,所有人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一周过去,一切都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