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中一个长相颇为猥琐,留着个板寸头的人,此刻站起身来,向聂庄说道:“聂族长,在下此番前来,实在是为了你聂家着想,一番肺腑之言,不吐不快,啧啧这三年后的贵族考评,聂氏一族的处境可实在堪忧啊。”
聂甄事后才知道,这个人名叫杜晓,也算是个读书人,但平日里却成天走东穿西,打听情报,为人做说客来混口饭吃,只要有人给钱,他为谁做事都行,也是个没皮没脸的人了。
“那又如何?”聂庄声音发冷道。
“嘿嘿”杜晓冷笑道:“三年后的贵族考评,一旦聂氏落败,可是会失去贵族席位的,这族长不会不知道吧?聂族长应该早谋出路,为家族做好打算啊!”
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聂庄都已经打算送客了,谁知杜晓居然还自顾自说道:“聂族长,这位便是赤松洲大豪门沈氏族长沈放的三弟沈瑴,沈三老爷!这次在下便是奉沈老爷之命,特地前来给你们聂氏一条出路的,只要你聂氏在三年后的贵族考评中,自动放弃豪门的地位,那沈氏一族将答应你们,将保留百亩的良田给你聂氏,嘿嘿聂族长,这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平民能拥有良田百亩,这简直是前无古人之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说完,杜晓还十分奉承地向另一人使劲鞠躬。
聂甄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二人前来聂氏,绝非寻常做客,而是来打聂氏豪门的主意来的!
聂庄气的面色铁青,却又强忍着怒火沉声道:“杜晓阁下,听阁下的语气,好像三年后的贵族考评,我聂氏是必败无疑了?”
杜晓斜躺在椅子上,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聂庄,言带威胁道:“呵呵聂族长,咱们整个赤松洲,有条件竞争豪门席位的势力,少说也有三四十家,可真正能评选上豪门贵族的,除了三大豪门之外,也就只有那么十个席位,僧多粥少啊我敬爱的族长大人远的咱们就不说了,就说这归燕城内的刘氏家族,以他们的实力和人脉,难道就不能与你们聂氏一较高下,还不如乖乖让贤?”
聂庄面带愠怒地沉声道:“哼!你杜晓还有资格指点我聂氏的贵族考评?我聂氏前后经历不下百届贵族考评,不客气地说,我聂氏成为豪门贵族的时候,这玉唐国现在的那些贵族,恐怕还没几家呢!何况这贵族考评,乃是多宝宗玉唐分舵统筹,主持人也是玉唐国皇室亲自分配,难不成还有哪家的人脉,能大过他们了?!”
玉唐国,包括周围许许多的国家,其实背后都有三大宗门的身影,分别是元元宗、多宝宗和冰河谷,这三大宗门,共同形成了东皇大帝国,而玉唐国,正是东皇大帝国之下的其中一家从属国。
无论是武童考核还是贵族考评,这些其实都是三大宗门布置的规定,意在激发这些从属国里的修炼者们修炼热情,也方便三大宗门从那些从属国里,寻找修炼好苗子。
杜晓见聂庄这么说,面色也变得阴冷了起来,称呼也不再恭敬了:“聂庄啊聂庄,不是我说你,你可真是不识抬举,你聂家祖上那些老黄历都被你搬出来了,现在是什么行情你也不看看,你以为有人会在乎你一个小小的衰败豪门家族?!”
杜晓的话气的聂庄满脸发青,骤然起身拂袖道:“杜晓阁下,看来阁下今天不是来给我聂家明路的,反而是来落井下石的了!”
“哈哈哈哈!既然撕破了脸,那我杜某人也就开门见山了!”杜晓同样站起身道:“聂庄,就如我杜某人刚才所言,你聂氏一族主动放弃豪门席位,尚能保全聂家老如果冥顽不灵,那么三年之后,你聂氏一族,家破人亡,莫怪我杜某人没有事前通知你们!”
聂庄一边听着杜晓挖苦,一边眼睛瞟向杜晓身旁的沈瑴,而沈瑴则一副高冷的嘴脸,好像全然不把聂庄和聂氏一族放在眼里,之所以让杜晓代己开口,除了有些不好说的话,不好做的事情,还是要让杜晓这样的狗奴才去说去做之外,更关键的是,沈瑴根本就不屑于自己去与聂氏一族纠缠。
沈氏一族,赤松洲三大豪门之一,手下拥有四五座城池,家大业大,也确实有资格不把聂氏一族放在眼里,单说眼前的沈瑴一人,就有实力能屠戮聂氏满门。
聂庄一把将身旁的茶杯捏碎,怒指杜晓冷然道:“我聂氏一族虽然势弱,但还没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想要图谋我聂氏一族的豪门席位,我聂氏一族,一并接下了!”
原本一直超然在外的沈瑴,这次终于缓缓起身,冷视聂庄道:“聂族长,看来你是打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都到这份上了,大家还谈什么留脸面,朝着沈瑴一瞪,冷哼道:“我聂氏一族,宁死不屈!”
杜晓怒极反笑道:“哼哼看来,聂庄你是打定主意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回头等你聂氏一族家破人亡,可就别怪杜某人来落井下石了!”
聂甄话听到这里,禁不住冷笑道:“杜晓啊杜晓,难不成你今日前来,还不算是落井下石来的?你今天能到这里来吠个不停,不就是因为你狗仗着人势么?没有那些主人给你撑腰,我谅你连在我聂宅墙外撒尿的胆量都没有!”
“你你你”杜晓被聂甄气得不轻,连道十几个“你”字,却偏偏被怼得无法反驳,强硬着头皮说道:“好个聂甄,你聂家父子两个一唱一和,你们早晚会后悔!”
沈瑴见聂家不识抬举,也不愿多说废话,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径直离去了,至于杜晓这小人,见自己的靠山都走了,自然不敢独自一人待在聂家,三步并两步逃离了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