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干什么?!”
张信看着陈安以血代笔,在认罪状飞快的书写着什么,顿时慌了。
他试图伸手抓住陈安,却直接被他躲开。
“你疯了?!这可是陛下起草的!”
“陛下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吗?!”
张信看着陈安笔走龙蛇的样子,慌乱的叫喊了起来,试图阻止他继续往下写。
却不曾想,陈安没有丝毫抬头的意思,而是冷冷的说道:
“陛下的意思我当然很清楚,无非就是希望我们这些士子认罪,好把南北榜案的事情坐实。”
“你不是很清楚吗?!那你直接签字画押不就行了吗!?”
“你一定要和陛下作对吗?!”
张信的眼神之中满是惊愕。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写这血书!”
陈安突然抬头,冷冷的看向了张信。
“若天下读书之人都如你一般,只懂得阿谀奉承,助纣为虐,那这大明的天下,还有多久的日子?!”
“身为普通人,错了也就错了,无非祸害一家一户!”
“但若是父母官,随意的一次漏判错判,便可能导致几乎一整个家族的灭亡!”
“那犯错的若是陛下呢?!那影响又该广到什么地步?!”
“又该有多少人要蒙受冤屈?!又有多少家庭会家破人亡?!”
“陛下出了错误,身为臣子的你不去想着指正,而是一味的顺从,你这样,也配自称为读书人吗?!”
陈安的一番话振聋发聩,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了张信的心头,让他忍不住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而原本吵闹的监狱之中,此刻也鸦雀无声,所有的囚徒们都竖着耳朵,听着陈安和张信的争吵。
“还有你们这帮人!”
陈安突然调转了枪口,看向了那一个个面有菜色,惊惶不已的囚犯们。
“你们中的大多数,也是士子,和我一起进的监狱!”
“在这里,你们毫无气节,也毫无风骨!”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减罪的可能,宁愿放弃自己身为读书人的尊严,自己打断自己的脊梁骨,像条野狗一样跪在地祈求别人放过你们!”
“你们不羞愧吗?!”
“圣人之言,在你们的眼中只是用来谋取利益和地位的工具吗?!”
陈安冷峻的目光从那些囚犯的脸扫过,顿时,那些人一个个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陈安,你要说到什么时候?!”
“你是不是以为你是个状元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