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下去吧,让厨房快点上菜!”陆仲文笑着摆了摆手,又从胡排的钱包里拿出一张100块放到了他的盘子上。
后者得了小费,似乎瞬间什么恐惧都烟消云散,当即表示自己马上去厨房催催。
“慷他人之慨感觉就是爽。”陆仲文微微笑道,将钱包抛还给胡排。“你今天找我来吃饭,就是为了家里的事?”
“这个是主要,还有一个原因,是有个人想见见你。”胡排神秘一笑。
“开,撞柱!”正当陆仲文想问请胡排口中之人是谁时,一声大喝从不远处的一张大桌上,聚集成堆的十几个男人中央传来,打算了前者的话头。
胡排指了指那堆正在玩射龙门的赌徒,故作神秘道。“想见他,只要留意那边就好了。”
……
射龙门,是在省港澳地区广泛流行的一种纸牌游戏。
玩法简单,就是由一个人坐庄,先发出两张牌,例如A和十,如果第三张是在A和十的范围里面的话,那就是庄家输了。
反之,如果是之外的话,就是庄家赢了。但是如果第三张牌刚好是A或者十的话,叫做撞柱,下注的人要赔双倍。
陆仲文往人堆望去,发现桌子上已经堆满了一大叠花花绿绿的钞票,保守估计至少也有好几万。
“最近这片头多了很多吃快餐的吗?”陆仲文望着桌子旁边一个手中那些扑克牌的年轻人,估计就是庄家。
庄家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口中斜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梳着一个怒发朝天的时髦发型,脖子上还带着条一看就看出是假货的金项链。
吃快餐,是道上的行话。道上通常把一些较大的生意叫做吃大茶饭,相反,一些小偷小摸就叫做吃快餐。
“不清楚,不过看酒楼方面也没来人阻止,应该还是有一定背景的吧。”胡排一口气干掉大半杯轩尼诗,答道。
陆仲文笑着摇了摇头,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海城区的变动,已经不在陆仲文的预料之内。
每个圈子都是这样,有着自己独有的潜规则。晋升,下调,青云直上,打入冷宫,每一次人员的洗牌和变动的都意味着一场无声的腥风血雨。
而最后能够成功站上巅峰的,往往就那么一两个极有实力又有心机的幸运儿。
陆仲文依然坐在桌前,细嚼慢咽地品尝着那尾原本需要提前预订的深海老鼠斑。今晚的主角是谁,他已经猜出七八分了,剩下的,就只有等。
时间过去将近一个小时,陆仲文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依然不温不火地咀嚼着桌上可口的菜肴,这股淡定与庸雅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陆元在二十多年的时间精心雕琢的结果。
就算现在有杀手拿着一把装着消声器的点38顶在陆仲文的太阳穴上,他也能在表面上装得气定神闲,照吃不误。
相比之下,胡排倒是显得毛躁许多,只见他不断地往门口张望,并不时回过头望着那一张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