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交钱后，跟着骆岚回去了。

得到女道人首肯，骆岚就能真正教宁言云鹤拳的诀窍，不必再避讳。

路上，宁言得知了道人的名字。

云鹂。

云鹤拳正是对方家传武学。

“你为什么不拜老师为师傅？亲传弟子待遇跟我们完全不一样。”

骆岚有些责怪的味道。

武者有傲气，即便云鹂再惜才，也不会主动再提收徒之事。

机会在眼前，却白白错失了。

宁言说出自己的想法：“得其好处，必虑其所害。云鹤拳虽好，却未必适合我，若拜为师傅，日后想改换门庭就不容易了。”

若拜了师傅，日后想改师承，就要获得云鹂首肯，否则他就是叛师、大逆不道。

无论前世还是今世，这类规矩大多不变。

而宁言。

穿越后，他有强大的天赋、悟性，还拥有强大的武道感知，能内视自身甚至矫正他人。

他的目标是武道之巅，困顿于一门武学并非宁言追求。

眼下武道前景不明，他对一切缺乏认知，贸然拜师傅无异于限制自身。

当然。

若走投无路，拜个师傅也没什么不好。

没成长起来的天才，注定啥都不是。

宁言明白这道理。

他没把话说死，万一事情紧急，自己无法处理，回去拜师也不丢脸，眼下并未答应也是一种待价而沽——

云鹂既然刚才都开口了，日后凭自己天赋，她应该也不会拒绝。

实在不行。

从练身到练骨的三重境界，宁言有自信通过观摩领悟，等到成了武师不怕没人招募。

这是对自身天赋的自信。

骆岚不是天才。

所以，她无法理解。

“随你好了，回去后，我教你云鹤拳的法门、口诀。”

骆岚说着有些心虚。

以宁言的天赋，恐怕学了没多久，就可以反过来教自己了。

但是。

转念一想，云鹂并不指点这些，全靠他们自己领悟。

宁言要是能从错误中窥见真实，反过来教自己，她就相当于白捡了一个能指点自己的老师。

除了有些丢脸，其余没啥坏处。

于是，骆岚很纠结。

……

反向教导，比骆岚预想中更快。

“你的动作不到位，练着事倍功半，难怪这么久还只是武生。”

“动作可以不规范，但力道、肌肉一定要把握准，否则练个十年八年，指不准武功没练成人还躺床上起不来了！”

宁言一边练一边教训。

骆岚红着脸，结巴道：“我，我知道！”

“知道就改啊，练武重点是力量、身体的协调，而不是死板的动作。”

“……”

骆岚瞧着宁言偏离的动作，将信将疑得按照对方所说去练，而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

好像确实更好一些？

她心情很复杂。

只是三天功夫，宁言好像就把云鹤拳学得有模有样了，而她花费了很多年也只是掌握了皮毛，现在理解还不如宁言透彻。

“骆姐，你不要多想。”

“嗯？”

骆岚歪头，脸上浮现一丝疑惑。

宁言诚恳地说道：“习武是要有些天赋的，不要跟别人比，自己有进步就好，如果你按照规范去练，两年内武师不成问题。”

“真的？”

骆岚惊喜万分。

两年能成武师的话，这已经是天才的标准了！

“那是当然，前提是按照我说的去练，我还有一条建议，但不免费，你把利息抹掉我就告诉你。”

宁言嘿嘿一笑。

骆岚眉头一挑，不置可否：“你若说的有用，我就答应。”

“武道第一关是练身对吧，你跟何师兄的理解一定是锻炼身体、锤炼力气，这么想倒也没错，但实际上老师隐瞒了一个点。”

宁言说道，“我哥说过，武者从第一关到第二关，除了锻炼力气、肌肉，还要打开身体的筋膜，锻炼全身筋骨，如此非但力气更强，动作也能更加敏捷、协调。”

“筋骨？”

骆岚喃喃自语，最后恍然。

按宁言先前所说，武功练得不是动作，而是身体。

那么。

云鹤拳练身境的几个动作，实质上就是打开体内筋膜，锻炼全身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