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身上冷汗涔涔。
爷爷用这种方式算计我干妈,让我压着一块石头,格外不适。
只是,转念一想,干妈现在保护我,只是为了在七月半的时候带走我。
那爷爷的利用,其实算不上利用。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我打干妈那一下,会不会破坏了计划!
还有……我升起了另一个念头。
问爷爷,他有没有想过,不可控的因素呢?
万一真引来了比干妈都厉害的鬼,鬼要杀我呢?
爷爷吸了一口叶子烟,他告诉我,鬼虽然杀人,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被槐木引来的鬼,都能知道我是鬼婆子传人,它们都有求于我!
因此只要和他们达成协议,就不会出现我说的问题。
我咬了咬唇,不自然的说:“那余小白呢?不是被那个女人杀了吗?”
爷爷沉默片刻,说:“爷爷不会因为引鬼,而牵连害死无辜人命,她或许吓了余小白来叫你走,可余小白肯定不是她杀的,这里头必然有蹊跷。”
我脑袋一懵。
爷爷这话,绕的弯子太大。
余小白不是被那女人杀了,还有谁会杀一个孩子?!
这事儿都明摆在我面前了。
还是说,爷爷年纪大了,他沿用的是固化的思维。
万一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儿,就是例外呢?
我思索间,爷爷又说道:“你可以去余小白家里看看,如果是被鬼杀,那他的身上,必然会有一个巴掌印,如果没有,就是被人杀的。”
“你看完了就回家,爷爷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还要去一趟老槐树下,另外,还有人求爷爷办事儿,我打算带你去看看。”
爷爷说完,就静静的抽烟。
沉默了好半晌,我才将爷爷所说的一切消化,思绪清明起来。
喝了一大碗粥,热气在四肢百骸流淌,让我更精神了些。
起身离开家门,我没敢去村中央。
虽然是白天,但那老槐树依旧让我心有余悸。
再加上爷爷提了,会和我一起去,我完全没必要单独走一趟。
我隐约记得余江家的位置,径直朝着那边走去。
十来分钟后,我到了一个院子外头。
余江家没有院墙,两条栽种着蔬菜的土埂,分开了院子和村路。
院内堆着锈迹斑驳的钢架管子,脏兮兮的厚木板。
以前的余江是村上的小包工头,当初他意气风发的时候,村里不少人跟着他干。
之后他闹出了抽人头,贪人工资的事儿,这包工头就干不下去了。
一眼,我没瞧见院内有棺材。
正对着院子的砖瓦屋紧闭着门,阵阵争吵声从其中传出。
啪的一下,门开了,一个女人滚了出来。
那女人被打的披头散发,脸上都是通红的巴掌印。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体痉挛抽搐。
一个男人随后迈出门槛,阴沉着脸骂道:“小野种就是小野种,老子不给别人养儿子,死了活该,赶紧给老子签字离婚,别把丧气棺材弄老子家里,不然我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