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阴沉沉的眼睛

叶眠心情很复杂。

以前江忱总说她傻，一腔孤勇的给他塞钱。

现在，她觉得江忱更傻。

毫不犹豫的就把所有拿命拼来的继续，通通留给她，足够她一辈子锦衣玉食。

没给自己安排好后路。

或者，他根本没想过自己能有好的后果。

毕竟这个世界，对他不太好。

十二月的雪，白得像在黑夜中发光。

叶眠怔怔地回头，看着男人那双温和勾人的长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陪在他身边。

想了想，她捏住他的衣角，就吻了上去。

因为确实是这样的。

她反手握住江忱的手，轻轻捏了一下，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可以自己赚，你也不要总为我考虑，你得爱自己。”

浮白的雪光绕过玻璃窗，江忱的眼镜泛着光，叶眠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光晕落在他潋滟的眼眸中，笑都有些耀眼。

江忱嘴角微微勾勒出弧度：“挺好。”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晚上。

直到平安夜的下午。

她想了想，笑道：“我在一中的时候，只觉得你离我很远很远，那种距离就像有一天，我站在操场上，你在升旗台上讲话，只是看着很近而已。而且那次我很狼狈，就感觉你更加耀眼，很长一段时间，我还不太明白该怎么跟你说话，我想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

听医生说姜媛没事儿，只是头部和身体有轻微的擦伤。

洗漱完，叶眠喝了一杯水，就回房间休息了。

叶眠被他这种歪曲事实的说法整不会了。

江忱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等红绿灯的间隙，他回头，视线很专注：

“姜媛是之前你在二班的同桌？”

叶眠听闻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少女的话，让江忱回想到了那个遥远的学生时代。

他也很快乐。

也是因为叶眠，他对姜媛一直有印象，只是变化太大了，不好认。

她忽然不害怕这个冬天了。

他甚至觉得很足够了。

过了很久，叶眠才从他唇上离开，因为不好意思，所以刻意壮着胆子夸道：“江总，你还挺好亲的。”

美梦成真一般的甜。

江忱视线一直落在少女脸上，笑意未断，“我很爱自己。”

怎么不算很爱呢。

比起那把悬在头上的刀。

叶眠偏头，“你记得？”

江城的十二月，雪量很大。

就像她为天上的月亮心动。

就在她以为就此可以岁月静好时。

她顾不得别的，从停车场选了一辆最快的车，匆匆忙忙赶去医院。

叶眠的私房菜馆装修的差不多了，等到春天一来，就能开业。

比起之前半推半就。

这段时间，姜媛怕叶眠无聊，隔三差五就会来找她一起玩。

对方驾驶的是个大货车，雪天路滑，车子的刹车不灵了，把姜媛所乘坐的出租车撞翻了。

下了车回家后，叶眠检查了一遍放在门口的发圈，发圈仍旧安安静静躺在门缝中不起眼的角落里。

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将十二月渡过了大半。

她反过来一想，好像是的。

叶眠笑了。

可是有一天。

江忱是个经常笑的人。

江忱坐在黑暗里的书房里，眼睛突然往对面楼层的某一间扫去。

却明晃晃的看见他眼睛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