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般当街侮辱,王二狗双眼欲裂,嘴里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小杂种!你竟敢这般打我!我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庙市街内如此火爆的一幕,让四周围观的百姓惊得愣住。
场中站着的人如此年轻俊俏,看着像是富贵子弟,可衣着极为普通,性子也这般霸道,竟当街将他人的脑袋踩在脚下!
站在人群前方的十名弓兵亦被吓得不敢挪步。
平日里王二狗仗势将他们西城兵马司不放在眼里,谁知这时却被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踩在脚下。
瞧着王二狗扭曲的脸孔,这些弓兵既觉得害怕,又觉得有点快意。
不过领头弓兵反应倒快。这小子不计后果地毒打王二狗,他们这些弓兵日后却讨不到好果子吃。
想到这儿,领头弓兵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向王林道:“这位小爷,您可知此人叔父是谁?”
叔父?
王林一愣,转头看向脚下的王二狗,心里纳闷:娘的,这人长得如此寒碜,竟也有叔父?
这时听领头弓兵提醒,又见王林似乎有些愣神,王二狗忍不住大笑起来。
只不过因为脑袋被踩在地上,喉咙被石头卡住,笑声十分怪异。
“哈哈,小杂种,你知道我叔父是谁?我叔父乃刑部尚书,正二品大员!”
此言一出,四下里皆是惊叹声!
庙市里的铺户都知道这王二狗来头不小,却不知王二狗的真实底细。
如今一听,原来此人竟是刑部尚书的侄子,难怪能成为庙市三霸之首,连西城兵马司也如家奴般被其使唤。
见镇住庙市内围观众人,王二狗的声音愈发得意。
“快将爷爷放了,再自断一臂,兴许爷爷心善,能放你一码。若不然,爷爷送你去见阎王!”
“哦?”王林眯缝着眼睛。
他前阵子在刑部衙门成功脱身,也将刑部尚书王质弄得灰头土脸,刑部上下必然对他这个罪魁祸首十分痛恨。
听王二狗自报家门,原来此人乃刑部尚书王质家的走狗,也难怪这等庙市恶霸会盯上自家铺子。
可若是拼家世,谁怕谁?
想到这儿,王林松开脚,眼带讥讽地道:“有个做刑部尚书的叔父,着实让人害怕得紧!”
抬头瞄了眼领头弓兵,王林话音一转,高声问王二狗:“那你知道我家叔父是谁?”
声音冷冽,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底气,震得众人直发蒙。
难道这小子也有个了不得的叔父?
王二狗撑起身子,揉了揉发麻的脸,一脸茫然地看着王林。
“啪!”
王林又是一巴掌扇来,嘴里高声道:“巧了,小爷也有叔父。不过王质算什么东西,能跟咱叔父比?”
听这小年轻竟敢当街直呼刑部尚书王质的大名,不仅四周百姓惊掉了下巴,连常混迹此处的兵马司弓兵亦大张着嘴不知如何应对。
此时有人眼尖,瞧出王林曾在附近十字街口当众向东厂厂公讨要银子,纷纷议论起来。
“这小伙子曾当街打杀东厂的人呢?”
“真的?”
“当然真的,连厂公都惧他三分,乖乖跪地求饶,只怕这小子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