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二人已经过了数十招,关义洛的家传剑法穏重端严,剑势来去如电,人影进退如风,俨然已成气候。使那双钩的汉子倒是剑走偏锋,怪招频出,一时间反倒隐隐占据了主动。关义洛久久没能拿下对手,突窥得个破绽,脚下一进,使出一招白虹经天,直指对方肩窝。不料那汉子不慌不忙,身子一侧,双钩交叉,竟想将长剑锁住。
关义洛回手撤剑,另一只手食指中指并做剑指,戳向那人颈部,正是将一招扁舟一叶脱剑化指。那汉子一式铁板桥避开剑指,双钩画圈,逼得关义洛只能后退跳开。
关义洛心知此人不好对付,正要打起精神上前,没想到持棍男子跳入战圈,分开二人,嘴上说着“莫急莫急,先待我等好好商量嘛”他是面朝着双钩汉子说的,似乎是要劝说他,手上的棍子却隐隐对着关义洛。
关义洛看他几人前后态度不一,心里不禁不屑,正要开口说话。突然那汉子似乎按了齐眉棍上什么机关,数根钢针喷射而出,直奔关义洛而去。关义洛离得太近,来不及闪避,数枚钢针中只得避开一半,余下尽数刺中肋下。
事发突然,关山来不及出手,眼睁睁看着大儿子脱力倒下。没几个呼吸,关义洛口吐白沫,面色青黄,便已生死难料,定是那针上带了毒。
关山双目圆睁,一时间气的手抖,一声怒喝,拔剑直刺面前二人。
“还我洛儿命来!”
三人斗在一起,剑光滚滚。
持棍男子武功比他那三弟更甚,且裹了铜皮的棍身,舞起来力大势沉,威风凛凛,这一手刚猛棍法和刚才的卑鄙行径判若两人。
关山几十年的功夫都沉浸在那一身剑法上,虽然心急如焚,肝胆欲裂,但剑法却仍精妙绝伦,变化入微,正中有奇。没出二十招就压制住了二人,让二人险象环生,首尾难顾。
关山此时使出一招横行漠北,横剑斜削,顺着长棍,眼瞅着要将那持棍男子左手手指尽数削去。
一直冷眼旁观的黑衣男子大喝一句“好剑法!”只见他一跃而起,一掌直攻关山前胸。
关山一直留了两分心神在那黑衣男子身上,见他飞身加入战局,便屏气凝神,也一掌迎了上去。
双掌一触,关山便感觉好似迎头撞上了一头发疯的野牛,那黑衣人掌力惊人,压的关山竟有些无法呼吸。关山嘴里一甜,知晓二人内力相差甚远,正要借力后退,顺气凝力。没想那黑衣人另一掌从腋下钻出,直接印在了他的胸口。
关山眼前一黑,如同被巨锤锤了一下,连退数步,跌坐在地,嘴里止不住的吐血。
“好霸道的掌法,阁下几人如此武功,却做下如此卑鄙之事,当真不怕武林同道耻笑么?”
“呵呵,神教做事,用得着旁人指手画脚?”说完一掌印在关山头顶。
关山顷刻倒地身亡,手指着倒地大儿子的方向。
镖局众人见当家的身死,胆战心惊,瞬间做鸟兽散。有几个亲近的镖头挥舞刀剑上前想给关氏父子二人报仇,被双钩汉子随手几招杀了。商队的伙计更是明哲保身,抛下货物,尽数散逃。茶水摊上也有几人卸下伪装,从桌下抽出刀剑棍棒,围杀镖局众人。
马三等人逃入了路边树丛,躲了一昼夜,第二天才敢回到现场,收拾了关氏父子二人的尸首,可那几十车货早就连车带货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快马加鞭,先行回来报信,其他人收敛了关爷和大郎等人尸首,雇了牛车,在后慢行”马三说道。
只见关义安眉目通红,双手紧握,紧紧抿着嘴唇,半晌间不说话。关缘站在一侧,从小祖父和大伯待自己极好,如今突闻噩耗,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魔教贼子,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关义安咬牙切齿,镖局众人应声附和。
“三叔,如今当务之急,当是先迎祖父大伯回家,入土为安,再做打算。”关缘说道。平日里关缘少年老成,稳重踏实,几位叔伯议事也都不避着他。
“嗯,我亲自带队去迎,这就出发。”关义安招呼了家中十数个可靠镖师,一众人跟着马三出门而去,临走前交代关缘照顾家里,莫让骤然听得消息的家中妇孺寻了短见。
关缘来到后院,还真不知如何和自己的大娘,也就是关义洛的妻子王氏说起此事。正犹豫间,院内传出王氏大喊
“无耻小贼,害我夫君。修儿,快找人把信送去洛阳,找你舅舅来,帮你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