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哥儿若有所悟,斗志昂扬,渐渐远去,留下武臣一人原地不动仰望星空,欲哭无泪。
丢人呐。
未曾想自己有朝一日,竟会沦落到被一个青楼老鸨子讥讽谩骂的地步。
可悲。
可叹!
唉,也是猴急……呃,着急验证自身的身体状况,没有事先做好功课,若是早知嫖资如此昂贵,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拉着郓哥儿来丢人现眼。
不过……
那群娘们儿也忒往钱缝里钻了。
自己这么帅的嫖客,上哪里找去。
就不能睁只眼闭只眼?
非得闹得都下不来台?
他娘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说什么也得将丢在这儿的脸面找回来,拿钱砸死这群见钱眼开的!
驻足长久,他才骂骂咧咧的去了。
一夜无眠。
翌日天还没亮,武二尚沉浸在美梦中鼾声如雷,他便揉着乌黑的眼袋从床上爬了起来。
驱使他如此勤奋的动力,自然是昨夜所受的奇耻大辱。
他现在只想搞钱!
将昨夜便和好发酵的白面揪成一个个面团,摔打在案板上,忙活接近半个时辰,才将揉好的面饼一一放入蒸笼。
他擦了擦手,随即马不停蹄,在邻近找到一间刚开门的肉铺买了两斤牛肉,紧跟着回返家中,寻摸到一块铁板,将牛肉切成厚片,放在上面炙烤起来。
牛肉香不香,调料是关键。
将牛肉炙烤的两面金黄,他取来盐罐子,将雪白的细盐均匀地撒在上面。
弥漫的香气很快便将武松勾搭醒,小个子闻着味儿寻了过来,“好香……”
蹲在武臣身边,看着铁板上肥油滋滋冒的牛肉,武松奇道:“哥,你平时恁地节俭,逢年过节,也不见半点肉腥,怎么这大早上的,竟烤起肉来了?”
武臣微笑不语,细致地翻烤着牛肉。
直到了火候,他用长筷子将牛肉夹起,在昨夜便调好的蘸料中搅和了一下,然后递到武松嘴边,“尝尝。”
闻着愈发诱人的香气,武松咽了口唾沫,张开嘴将牛肉咬了下来,“啊,烫烫……”
叫了两声,不那么烫了,小个子细细咀嚼嘴里的牛肉,眼睛忽然一瞪,看向武臣诧异道:“咋这么好吃?”
见武松都说好吃,大郎微微一笑。
得亏前世不只攻于阴谋算计,闲时也好钻营厨艺,不然如何能烤出这么好吃的牛肉来。
二郎将肉咽进肚子里,着急道:“再给我来一块。”
武臣索性筷子给他,笑道:“你自己夹。”
二郎别看是一弱冠少年,可一如这世道上的那些江湖草莽、英雄好汉,平素饭食,动辄便是牛肉几斤、烈酒几角,何况武臣做的牛肉如此美味,这小子大快朵颐,也不顾烫,很快便风卷残云,消灭一空。
“这也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哥,你是怎么做的?”
武松意犹未尽道。
武臣往盐罐子瞥了一眼,“喏。”
二郎满是狐疑,将盐罐子拿起,捏出点细盐,搓了搓,“怎会有这么细的盐?”
武松微笑道:“我见家里的盐罐子里,都是那种粒大涩口的粗盐,于是便加工改良了一下。”
二郎更是诧异,“怎么弄的?”
武臣解释道:“简单说,就是溶解,过滤,最后蒸发。”
他言简意赅,可是难坏了头脑简单的二郎,在一旁直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