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看向围栏中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绾人,他不自觉露出傻笑。
但在这时,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
“武哥,你在笑什么?”
武臣抬头。
见是郓哥儿。
“没事儿。”
“听说后来二哥回来了,将西门庆,还有王老太婆,都给宰了?”
郓哥儿放下装着脆梨的篮子,在武臣身边坐下。
听他问起,武臣也不意外,这么大的动静,又岂能不闹的人尽皆知?
点点头,武臣也不客气,伸进郓哥儿脚下的篮子,拿出一颗脆梨啃了起来,说道:“你帮了我的忙,我得谢你,说吧,想要什么?”
郓哥儿并无介意,只是被武大从未有过的口气闹得一愣,捂嘴笑道:“算了,你能怎么谢我,况且咱俩是啥交情,你若心里过意不去,就请我吃几杯酒。”
这郓哥儿还是个酒蒙子,武臣哈哈大笑,将脆梨啃的只剩下核,丢在地上,然后挑起担子,说道:“等我卖光这担饼,得了银子,请你去喝花酒。”
郓哥儿脸色一红,扭扭捏捏,刚想要说什么,只见武臣已经挑着担子去得远了。
到了将黑,武臣累得腰酸背痛,这大热的天,挑着担子没停的逛,简直不是人糟的罪。
可即便如此卖力,炊饼也只卖掉一半,所得可怜,只有几十个铜板。
不过武臣对这个世界的银钱物价毫无概念,甚至卖饼时的时候还闹出了笑话,只以为这些铜板,难道还不够吃顿花酒,也是言出必行,随后便寻到郓哥儿,直奔青楼。
“武哥,你真要带我进去?”
郓哥儿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跃跃欲试,可一想到逛窑子这种地方,那得多少银子才够,便不由又望而却步。
武臣也是踩在坏秤上掂量,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以为兜里那点铜板,逛个窑子绰绰有余,财大气粗道:“来都来了,还能回去不成。”
说罢径直向青楼大门走去,还不忘向郓哥儿叮嘱道:“进去可别露了怯,记住,你现在不是卖梨的小哥儿,而是来撒银子的大爷。”
见他颇有底气,也不知道带了多少财物,郓哥儿再无疑虑,尾随其后,进了青楼之中。
阳谷不过是个县城,青楼业远远比不上大城市发达。
再者县中贫民百姓居多,累死累活一天,也就赚那两个辛苦钱,谁舍得全都挥霍在这等销金窟中。
故而即使到了这个当口,青楼中也是略显清凉。
武臣带着郓哥儿进门,待得无聊正挥团扇驱赶蚊子的老鸨顿时来了精神,连忙上来招呼说道:“哎呀,二位公子,这是打哪儿来呀?”
说话间,目光将武臣和郓哥儿一通打量,见武臣虽身着粗布衣裳,但却面貌奇俊,气度亦是非凡,不像乡野村夫,而身后的郓哥儿则像个小厮,便以为武臣没准是哪家的贵公子微服私访,兜里必然有使不完的银子……
武臣何等人物,见这老鸨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便知她必然是在端量自己这位客人是贫是富,也是自恃“囊中丰厚”,当即大手一挥,阔气说道:“不该问的别问,上壶酒,再来两个漂亮姑娘。”
不过他倒也不敢太过撒野,只是要了壶酒和两个姑娘,只怕花冒了,到时再掏不出银子来,丢人现眼。